“你潛意識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卻不明白是怎麼了，所以下意識去壓著這部分情緒，一點點積壓一點點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阿念。”她從他懷里出來，滿眼心疼地捧住他的臉，凝著他恍惚的眸，顫著聲一字一句告訴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在我面前的你，在所有人面前的你，就是真實的你，你不是虛偽的，你也不是你幻覺中的那個陰暗人格，你就是你，永遠熱忱正直。”

“明白了嗎？你只是病了，只是生病了。”

因為足夠熱忱正直，才衍生了心病......

喉結快速滾動著，在姜顏一句句溫柔地安撫下，徐念卿勉強找回一點思緒，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我，病了？”

“嗯。”在他茫然的眸光中，姜顏慢慢點頭。

“那，嚴重嗎？”他眼中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瞧得姜顏快心疼死了，她重新靠過去，想抱著他，告訴他：會好的。

肩卻被握住，面前的男人一掃之前的茫然，凝著她的眸中有慌亂和擔憂，他極小聲的，像個犯了錯惴惴不安的孩子，懷揣著最后一點希冀問：“會傷害你嗎？”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在意的，仍然是，他的病會不會傷到她。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和忍住的淚，因他這句話，重新潰不成軍。

眼淚跌出眼眶的瞬間，姜顏整個人埋進他懷里，“不會的。”

“可我剛剛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大掌撫過她的臉，慢慢落在她唇上，停住。

“疼嗎？”沙啞的男聲因愧疚，弱不可聞。

心里那道口子似乎被撕裂到底，疼得姜顏快要喘不過氣，她用力抱緊他，不停地搖頭，泣不成聲：“......不怪你，是我，故意刺激你，你才會失控。”

從上山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想，到底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夠讓徐念卿對自己的病情有清楚的認知。

身體上的病，疼痛會給予你反饋，提醒你該去接受治療。

可心理上的病，悄無聲息，或許直到主體徹底崩潰也不會被發現。

“......我不回你信，不回你微信，那都是間接的外在刺激，只有我才是對你來說最直接的外在刺激。”

現在，徐念卿終于聽明白了，“你故意說那些話，是想試探我的病究竟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對嗎？”

“嗯。”剛應完，就感受到環在她腰間的兩條胳膊驀地收緊，身體一輕。

徐念卿躬身，將她整個人抱到腿上，下頜抵進她頸窩，閉著眼后怕般輕嘆：“傻不傻？如果我真的控制不住傷到你怎麼辦？”

“沒事。”他下巴上的胡茬刺得她敏感的頸部發癢，姜顏仰起頭，掩去心疼彎唇半開玩笑道：“我會再打你幾巴掌，讓你清醒點。”

徐念卿被她眼中的笑意惹得眼眶酸澀，心口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情愫充盈，滿足卻難過。

他摟緊了她，吻鋪天蓋地落下。

眼淚在她溫柔回吻他的瞬間，難以克制順著臉龐滑落。

心里有多痛，吻就有多認真和深沉。

“......我以為你要離開我，姜顏，我怕死了。”

他這輩子，內心深處唯一的恐懼，就是留不住她。

有多愛她，有多想和她長相廝守，白頭到老，就有多恐懼她離開他的那種可能。

“一想到你會離開我，就控制不住地發瘋.....”他含緊她的唇舌，深深吻到底。

這一刻，他甚至想，就這麼死在她懷里。

也就不用恐懼分別，恐懼她不再愛他。

但很快他意識到這樣的想法不對，不能被這樣的想法控制。

“姜顏......”他氣喘吁吁壓著她的唇，眼淚密密麻麻砸落，止也止不住，近乎渴求：“我愛你，姜顏，我愛你......”

心理上的病奇襲而來，他脆弱地流著淚說愛。

姜顏幾乎也跟著他落下淚來，兩人貼的那麼緊，眼淚都交融在一處，分不清彼此。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此刻的狀態，如果不是難受到無法壓制，又怎麼至于用情愛緩解心底的空虛和恐懼。

綿軟的掌心被粗硬的發茬兒刺得微微發疼，姜顏用力將他按向自己，閉著眼錯開他高挺的鼻梁，主動吻住他的唇，發狠地加深這個吻。

“阿念，我也愛你......”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事能將我們分開。

手機燈被亂糟糟的被角擋住，屋內又徹底黑下來，兩人緊緊相擁。

屋內很熱，烘得他們身上都出了汗，即便這樣，徐念卿仍拉起被子將兩人裹住。

在這樣密閉的空間里，情欲像火舌般竄起，燃燒彼此的心和身體。

身上的衣物被掀起，姜顏感受著他的唇自上而下，一直吻到小腹，她喘著氣，手指下意識陷進濕熱的發中，欲念完全將她的思緒帶走，只留下渴望和期待。

直到徐念卿的唇溫柔含住她，快樂如電流一瞬間躥進她體內。

微張的唇不由自主抿緊，一聲聲嚶嚀很快溢出唇瓣，搭在男人肩上的雙腿不由夾緊，眼前漆黑一片，只隱約看到在她腿間輕輕聳動的黑影。

男人情動難忍的吸吮和吞咽聲被裹在狹窄的空間里，全部闖進她耳中。

姜顏喘息著呻吟，熱汗一層層覆上身體，徹底癱軟于他極富技巧的唇舌攻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