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卿了然,繼續從整理好的衣物中翻出一件他以前帶來的純棉套頭衫:“不介意的話,先穿我的。”
介不介意這樣的話顯得有幾分生疏,心臟空了一寸,姜顏低頭:“嗯。”
“那我先出去,不走遠,有事喊我。”說著,走向單人椅,抓起上面的軍大衣披上,正要拉開門出去,大衣袖子被抓住。
徐念卿偏頭,看到從書桌上下來的姜顏正抓著他身上的黑色大衣衣袖,卻只當她是害怕,不由柔聲安慰:“我就在門外,害怕的話就跟我說話。”
“不是。”姜顏搖頭,“外面下著雨,很冷,別出去了。”
說完,見徐念卿挑眉,她又趕緊解釋:“你就坐書桌那邊,轉過去,看書......”
“行。”他明白她的意思了,挑唇笑了下:“這麼放心我?”
姜顏不理他,偏頭朝浴桶走去,浴桶就放在爐子邊,爐火旺盛,比屋里其他地方要熱很多。
上面的砂鍋傳出輕微的咕嚕聲,香味飄出,姜顏吞了口唾液,說實話有點餓了。
開始脫衣服的時候,她偷偷看了眼身后,徐念卿背對她正襟危坐,真按她說的拿起一本書在手里看。
姜顏很快脫掉身上的衣物,試了水溫感覺可以接受,很快跨進去,靠著浴桶壁也背對徐念卿方向坐下。
水位上升,到了胸口處,姜顏用手撩起水往脖子上澆。
手指觸到剛剛被吻過的那塊肌膚,她垂眼,余光瞄到一片粉色。
腦中忽然多了些畫面,身體也繃緊。
姜顏覺得自己要瘋了,洗個澡居然能心猿意馬到這地步。
抬起手,輕輕咬住手指,她紅著臉,賭氣似的單手清洗有些疲累的身體。
可越不準自己想,腦子里的畫面就越蠢蠢欲動。
姜顏不由自主夾緊腿,腳趾蜷緊微微發抖,有一點點快感自身體涌出,但更多的是無法被填補安撫的空虛。
她后悔了,后悔讓他留在房間里。
想到之前她對周彤說過卻沒說完的話,她想他,不光是心還有身體。
瘋狂地想他的唇舌,手指以及......
簡直是折磨。
可這折磨哪里只是對她一人而言,坐在書桌前看起來正人君子的徐念卿手中的書,從始至終一頁都沒翻,也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什麼是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十八歲的徐念卿領教過,可那時候他沒有嘗過她的美好,而現在,吃過肉的狼怎麼忍得住近在咫尺的肉香。
他不停的吞咽不住分泌的唾液,喉結上下滾動,脖頸和額角上的青筋因極力的忍耐而凸顯。
這三年來有多想她,身體的渴望就有多強烈。
徐念卿用力握緊拳,咬了咬牙,如一頭跌入深淵的困獸,痛苦而煎熬。
他恨想,很想現在把她從浴桶里抱出來,放在床上狠狠愛她。
可他又怕,怕她生氣,怕她覺得他是一個被欲望操縱,沒有理智的禽獸。
才被拒絕,才答應過她不做......
“嘩啦——”隨著一陣水聲響起,男人緊繃的身體猛地一僵,理智慢了一步,他幾乎是立刻轉過身。
姜顏全身光裸站在浴桶里,面向他,毫無保留全部暴露在他視線中。
俏臉紅透,無暇的軀體如水色絕佳的玉,燈光自上而下,似乎全都照在她身上,連白嫩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徐念卿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全憑本能起身,大步走過去。
姜顏被他炙熱目光盯得倒退一步,如夢初醒般抓起一旁的毛巾擋在胸前,聲音啞得不成調:“我,我洗好了,擦一下......啊......”
伴隨一聲驚呼,人已經被徐念卿攬著腰從浴桶里抱起。
他身上衣服還沒脫,姜顏雙腿熟練纏上他的腰,才想起來自己渾身都是水:“阿念,我身上水還沒擦,會把你衣服弄濕......嗯......”
阻止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完,男人已埋首在她胸前,嗓音模糊而嘶啞:“......反正一會兒會更濕。”
徐念卿沒有抱她去床上,而是到了書桌前,騰出手抓起搭在椅子上的黑色軍大衣罩在了姜顏身上。
姜顏被他從懷里放到了冰冷的書桌上,但他的大衣墊在了她身下,只有懸空的雙腿偶爾會碰到冰冷的硬質木板。
窗外雨聲漸大,也絲毫不影響屋內春色動人。
炭火燒得格外旺盛的爐子上,燒開的粥在砂鍋里沸騰,不遠處的窗前,書桌被迫一下一下撞擊著墻面,發出極有節奏感的“砰砰”聲。
一場情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因歡愉而沙啞的嗓音在室內響起:“......阿念,嗯......粥,要糊......了。”
“嗯......快了。”
......
身上穿著徐念卿之前拿給她的套頭衫,有些長,剛好能蓋住布滿吻痕的大腿。
姜顏動了動酸軟的腿,又抬手扯起披在身上的毛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看徐念卿端了小碗粥輕輕攪動,香味勾得她不由舔唇。
“餓了?”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徐念卿不禁彎唇笑。
“不然呢?”姜顏沒好氣地嗆他,“你試試爬一天山,然后又被......”
說到這,自動消音。
惹得徐念卿悶笑:“又被什麼?怎麼不接著往下說?”
和他比臉皮厚,姜顏甘拜下風,索性偏開頭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