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低頭假裝檢查給綿綿買的金項圈，語焉不詳答：“我們都忙，暫時還沒想過。”

“什麼叫暫時還沒想過。”陳芝挪著屁股往前，“姐姐，你今年貴庚還記得嗎？”

姜顏被她語調惹得哂笑一聲，玩笑道：“沒記錯是十八。”

陳芝哼了聲：“美得你，還十八。”

玩笑完，陳芝正色道：“我說真的，你看看我，之前也沒想過年紀問題，要不是我媽一直催，現在別說綿綿了，糯糯有沒有都是一回事。”

“以前我還不信女人年紀大了生孩子不好這樣的話，現在我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所以這麼著急要二胎？”

“不是。”本來還要勸她來著，被姜顏一打斷，陳芝不由得解釋要二胎的原因：“我和蔣遇之前都沒想過要二胎的，誰知道，意外懷孕了。”

聽陳芝這麼說，姜顏愣了下，她一直以為二胎是陳芝和蔣遇商量好的：“你們沒有避孕嗎？”

說起這個陳芝就來氣：“做了啊，明明每次他都帶了套的，但誰知道。”

但話說回來，也怪他們運氣差了點：“之前沒打算要糯糯的時候，我們一直是短效避孕藥和套雙重措施，這不生了糯糯之后，蔣遇忙得腳不沾地，我們那方面頻率也少了，再加上我想給糯糯母乳喂養，就沒再吃藥。”

“原以為沒什麼問題，結果還是出現意外了。”

成年人之間倒也不用避諱這話題，姜顏表示理解：“畢竟避孕套避孕率還是較低。”

“是啊。”陳芝嘆氣，但很快又報赧一笑：“其實我一開始知道懷孕的時候，還不太想要這孩子，又哭又鬧的，是蔣遇一直勸我，才最終把綿綿留下了。”

“挺好的，現在都開放‘三孩’政策了，倆孩子也有個伴兒，再說了，你們家蔣遇奶爸當得多稱職啊，又上班又照顧孩子，內外兼顧。”

“嘿嘿，要不我干嘛辛辛苦苦生孩子，他當爹的，可不得多操心。”

姜顏笑著睨她：“那你一開始還不想要？”

“那還不是因為這孩子來得太突然了，我怕有了她我就顧不上糯糯，對糯糯不公平嘛。”

她和蔣遇都是獨生子女，對這方面沒啥經驗，就是怕委屈糯糯。

姜顏明白，“沒事，你們又不是那種偏心的父母，糯糯有你們愛她，不會委屈的。”

“是。”陳芝笑著靠過去，捏捏她臉：“還有你這個干媽呢。”

多少年了，還捏她臉，姜顏沒好氣拍開她手：“當媽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當媽就要穩重啊，那你沒當媽怎麼還這麼穩重？嗯？”

想著陳芝剛生完孩子，姜顏也不好跟她鬧，只笑往旁邊躲了躲。

陳芝卻眼睛一轉，想到什麼，神秘兮兮湊過來問她：“阿念三年沒回來，你想不想他？”

原本是一句正經話，配合她的表情又實在算不上正經，姜顏打岔：“我看這家月子中心還不錯。”

“害羞什麼啊？咱都是當媽的年紀了，快，老實交代，有沒有做那個夢？嗯？”

姜顏越逃避，陳芝越不肯放過她。

姜顏被她問得耳根一紅，已經不用多說什麼了，陳芝了然于胸，忍不住一拍手，“想就告訴他啊，你什麼都不說，就這麼任由他在外面一待三年，自己忍得難受就算了，也不怕他在外面移情別戀啊？”

姜顏一滯，也不知道怎麼接這話。

陳芝見狀，壓低聲音跟她說：“有時候呢就不能給男人太多自由，否則指定出問題，你看蔣遇現在哪哪都對我好，當初我出國的時候，我們也差點分手了。”

“倒不是說移情別戀，離得遠了，聯系少了，很多話只能在電話里說的時候，就肯定會產生很多問題，我們當初也一樣，后來我逼他說，要麼分手，要麼你立刻來娶我，不然現在哪有糯糯和綿綿啊。”

姜顏勉強笑笑：“你現在倒成了戀愛專家了。”

“我一直就是。再說了，你現在不抓緊，等年紀再大點，生孩子更危險，也更難恢復。”

說到這，卻見姜顏垂下眼，陳芝見狀不由想到：“你們不會不打算要孩子吧？”

姜顏被問得一怔，忽然想到大學時，剛跟徐念卿在一起沒多久，回湘城的那個冬天，他瞞著她去做了結扎手術，那個時候他們就討論過孩子的問題。

徐念卿的意思，那個時候要孩子還為時尚早，但市面上的避孕套避孕失敗率也較高，他擔心她的身體不愿意讓她吃藥，所以選擇了最簡單有效的結扎手術。

當時他說的是，如果有一天他們想好要孩子了，他再去做復通手術也沒問題。

可現在，一晃多年過去，別說孩子的事情，就是能不能結婚還兩說。

她知道徐念卿有理想有抱負，她不愿困住他，也不想逼他做選擇。

但現在，就如陳芝所說，她和徐念卿之間似乎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讓她不敢深想的問題。

瞧她一直不說話，陳芝話音一轉：“沒事，不要孩子也挺好，只要你倆感情好，商量好了就行。”

姜顏卻搖頭，忽然抬頭看向陳芝，聲音難得弱了幾分，帶著不易察覺的難過：“芝芝，我和阿念，我們之間，可能真的出問題了。”

陳芝面色一僵。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