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輕聲答。

客廳再度靜下來，兩人都垂著眼。

但很快，姜顏先動了，她踢開拖鞋，盤腿上了沙發，單手環上他脖子，湊過去親他一下，又親一下。

第三下，徐念卿終于給了她回應。

姜顏半趴在他胸前，仰著臉，兩人摟得很緊，也糾纏得很深。

像要融為一體。

手往下，將男人的欲望釋放，姜顏氣喘吁吁從他的攻勢里逃出，凝著他深沉的眸，當著他的面輕輕舔了舔微腫的唇。

緊接著，她俯身。

肩卻被捉住，男人強有力的手掌，阻了她其后的動作。

“不行。”被欲念充斥的嗓音攜著醇厚的性感，喘息聲越發粗重。

姜顏抬眼，對上他嚴肅的容色，有些不解：“你不喜歡這樣嗎？”

額角因她眉目間的風情而抽痛，徐念卿勉強找回一絲理智，“嗯。”

手上微微用力，他強行拉她起來，再往下捉住纖細的手腕，反壓在沙發上，吻迫不及待落下。

“嗯......”兩人同時發出歡愉的輕嘆，徐念卿摟緊她，第一次在這種意亂情迷的時候，嚴肅于她耳邊低語：“姜顏，不要為我做這種事。”

“為什麼？”姜顏咬牙忍著快要從喉間溢出的呻吟，“我想讓你開心，就像你想讓我開心一樣。”

“因為。”徐念卿埋首在她頸窩，深深吮著肩上的薄肉，好半晌才顫聲說出理由：“你是我心里最干凈的存在，容不得絲毫褻瀆。”

“姜顏，有你在，就是我這輩子最值得開心的事。”

夜還長，從沙發到客廳的地毯，再到浴室的浴缸，每一處都將留下他們彼此深愛的痕跡。

下午六點。

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下，掛進衣櫥里，對鏡整理了一下頭發，鏡子里的女人微微彎唇，笑意淺淡在清亮的瞳仁里浮現。

很快她轉身拿起桌上的氣墊，對鏡補了補妝，還有口紅。

收拾好，緩步來到門邊，換上鞋柜里的高跟鞋后，她直起腰，拉開辦公室門出去。

“姜醫生下班了？”迎面的保潔阿姨沖她打著招呼，換來姜顏溫柔一笑。

“今天這麼早？”周彤上完廁所剛回來，瞧見她也問了句。

姜顏笑著，溫聲答了：“晚上九點的飛機，我要回家一趟。”

明后天周末，想到姜顏也有半年多沒回家，周彤點頭：“那你抓緊時間，別誤了航班。”

說完便見姜顏對她頷首，然后松了松腕上的表，轉身往咨詢所大門走去。

注意到她腕上的表，周彤無奈輕嘆，也不知道該說姜顏念舊還是傻，守著一個男人，一守就是這麼多年。

先不提之前他們分開的事，單說后來徐念卿要去云城，她就勸過姜顏，可惜沒勸住。

想想徐念卿離開北城到云城也去了三年了吧？

也不知道姜顏到底怎麼熬過來的，一點怨言都沒有。

其實他們之間的事，周彤作為外人也沒什麼可以多說的，可一想到姜顏三年來形單影只，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自己處理得井井有條，就連當初搬家她都是一個人，說是有男朋友，卻也是聊勝于無。

周彤和顧佳佳一個結婚了，一個都是兩歲孩子的媽了，偏姜顏還是孤單單的一個。

一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惱徐念卿的做法，要真沒有娶姜顏的想法，就該早點跟姜顏說清楚，而不是占著男朋友的身份，卻對女朋友不聞不問。

2000多公里啊，三年來，他竟就真的沒回來過一次，又算什麼男朋友。

以前的周彤有多羨慕他們這對“破鏡重圓”的校園情侶，現在就有多為姜顏抱不平。

姜顏比她大兩歲，今年也31了，女孩子年紀大了之后看很多東西的角度就不再像從前那樣膚淺。

在周彤眼里，徐念卿這就是自私，是耽誤姜顏。

而姜顏呢，純粹是個傻姑娘，被哄了這麼多年。

......

飛機降落湘城國際機場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外面飄著小雨。

姜顏將身上的風衣紐扣一顆顆系好，腰帶在腰際打了個結，勾勒盈盈一握的腰身。

自徐念卿離開后，她的體重再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比那時候還要瘦了些。

明明也按時按量吃飯，不知怎麼就是不長肉。

姜顏苦笑，想到等在航站樓外的姜遠，又默默把腰帶松了松。

單手拉著小型行李箱往外走了幾步，透過透明的自動門，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下客區的姜遠的車。

姜顏忙快走幾步，出了門，姜遠也迎上前，“不是說了湘城降溫了嗎？怎麼還穿這麼少？”

說著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

姜顏淡笑：“不少。”

解釋完，又問起李星月和兩個侄子：“擇擇安安和嫂子都睡了吧？”

“沒有。”兩人轉身的同時，姜遠笑答，順便指指車：“一聽說你回來，倆臭小子都不肯睡，非得跟著我來接你，這不，你嫂子也跟著來了。”

“啊？大晚上的，怎麼還讓他們出來。”姜顏一急，快走兩步，剛到車邊，李星月把車窗放下來。

姜顏止步，“嫂子。”

李星月對她笑，見她探頭往車里看，就知道她在找倆孩子，于是笑容更深了幾分：“睡了，非吵著來接你，結果上車就都睡著了。”

姜顏聞言也忍不住笑出聲：“這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