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

他們表示費解。

既然他們問起了，姜顏覺得不說的話可能不太好，可真要說的話也不能說得太清楚。

徐念卿又何嘗不是這個想法，兩人對視一眼后，他決定讓姜顏來說。

“嗯......”沉吟片刻，姜顏編了套半真半假的說辭：“其實我剛剛說的話，也不全是開玩笑的，的確我們這次在一起，算是，我追的他吧。”

“這次？”不愧都是法學院的學生，當即就捕捉到了她話里的關鍵詞。

姜顏笑笑，看了徐念卿一眼：“嗯，仔細算的話，我跟他，認識也快六年了吧？”

“嗯。”徐念卿應了聲，難得認真：“準確來說，是1985天。”

聽得彭亮不禁給他豎大拇指：“嚴謹。”

姜顏沒忍住又笑了聲：“我們高一認識，高三在一起。”

“同一屆啊？”聽別人的故事，周喆向來認真：“那你們怎麼又......？”

之后的事情就不好直接講明了，姜顏斂眸想了想，想到一個還算比較合理的說辭：“我當時成績不好，沒考上北大，但他......”

她看向徐念卿，笑：“他成績好，又一門心思要考北大，我沒辦法，只能跟他分手。”

“唉，畢業季即分手季。”或許是想到自己的事，丁智鵬感慨了一句后，又說：“所以你為了念卿又復讀了兩年？”

“怎麼說呢？”姜顏笑容不變：“也不單是為了他吧，北大這麼好，誰又不想來呢？”

“聽聽。”這樣的故事，實在是叫人動容，周喆覷了徐念卿一眼，“這麼好的姑娘，你一開始居然還冷落人家，還跟我們面前裝不認識，你說你這事兒辦的是不是挺混蛋？”

誰知徐念卿還沒解釋呢，姜顏先忍不住笑了：“沒有，也不怪他，當年是我一門心思要跟他分手，所以他才會生我氣不肯跟我重新在一起。

你們不知道，他有時候還是蠻記仇的。”

這話里話外的維護長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周喆他們簡直不要太羨慕。

于是幾道目光冷颼颼掃過去，一副娘家人撐腰的架勢。

可徐念卿也絲毫不虛他們，只迎著他們三個的目光淡淡一勾唇：“不，是這三年我女朋友太多，忙不過來。”

周喆：“.......”

得，學妹說得沒錯，這狗東西是真記仇。

......

“回家嗎？”吃完飯，時間也不早了，送周喆他們三個上車之后，姜顏看向身邊的徐念卿，忍不住輕晃兩人交握的手。

“累了嗎？”看了眼導航上的路線，徐念卿抬眼。

姜顏搖頭：“不累。”

徐念卿笑，握緊她的手：“那就再陪我去個地方。”

姜顏沒想到徐念卿會帶她來北師大附近的天鵝湖公園。

也是北城最大的人工湖景區。

“為什麼來這啊？”這個人工湖姜顏聽過，卻還是第一次來。

徐念卿卻只是笑，拉著她一路順著曲折的走廊，來到湖中心的亭子里。

月色星光都倒映在湖面上，夜風拂過，波光粼粼，很是好看。

徐念卿止步，面朝她站著，一雙眸深情款款緊緊凝視她。

愛意浮現于漆黑的瞳中，深沉綿長。

饒是過去再多年，姜顏仍無法抵擋來自他的深情注視，不自覺便陷入他的眼神攻勢中。

“姜顏。”他的聲音也染上了別樣的深情：“他們說，在午夜12點的時候，和心愛的人一起站在這個亭子里，對著湖面許愿，如果兩人的愿望一樣，就會被住在湖底的仙女感知。”

“仙女？”姜顏根本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徐念卿口中說出，覺得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問：“被她感知到的話，就會怎麼樣？”

“許愿的愛人就會一輩子在一起，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將他們分開。”

“阿念？”此時此刻，面對如此認真的他，姜顏忽然笑不出來了，她知道他有多害怕再次失去她，她又何嘗不是呢？

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傳言不過是無稽之談，可即便如此：“姜顏。”

他深深望著她：“馬上十二點了，我們一起許愿好嗎？”

淚光隱隱浮現被她很快眨掉，姜顏彎唇：“好。”

十指相扣，閉上眼的瞬間，夜風掠過耳畔，似有人輕嘆。

沒等姜顏睜開眼，溫熱的吻落下來。

湖面依舊波光粼粼，倒映著亭中擁吻的愛人。

“徐念卿，你不是說封建迷信害人不淺，不信這些嗎？”

“嗯，確實害人不淺。”

“那你還帶我過來許愿？”

“這輩子只信這一次。”

只要能不再跟你分開，我甘受其害。

“好吧，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夜光映襯少女狡黠的眸，“恭喜你，你的愿望，仙女聽到了哦。”

舒暢的笑聲飄遠，“是嗎？那她怎麼說？”

“她說，姜顏和徐念卿，會永永遠遠在一起，這輩子都不會再分開。”

網上的黑帖鋪天蓋地，惡毒的咒罵根本無法直視。

李星辰偏頭看了眼副駕駛上一直在刷新網頁的姜顏，只覺得不忍心：“小顏，關了吧，別看了。”

“好。”姜顏咬咬下唇，忍著酸楚抬眼：“星辰哥，能不能開快點。”

明明離開北城前，一切都好好的，昨天阿念還在電話里跟她說，手頭的案子很快就能順利解決。

誰能想到只是過了一晚，網上所有的風向忽然就變了。

視頻里，那些被輿論左右失去理智的民眾，堵在事務所前，嘴里一口一個：“無良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