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會用怎樣溫柔的愛意，去接納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們會接吻，會......

會做一切愛人之間，情難自禁的事。

閉上眼，前額用力抵著冰冷覆滿水汽的墻磚，徐念卿死死咬緊牙關，隱忍的嫉妒和不甘的痛苦，逼得他發瘋。

真的快瘋了。

身體里的欲望蠢蠢欲動，那一刻，他想她，想抱她，想親她，想占有她。

他渴望擁有她的一切，渴望她能再回到他身邊，以撫慰他心里洶涌不肯止歇的想念，延綿不甘斷絕的愛意。

“姜顏。”握拳無力地朝墻上砸去，“姜顏......”

這麼多年，他想要的也只有一個她而已。

可他們之間，卻被血仇阻隔，無法跨越。

......

“念卿，你......”彭亮和周喆守在衛生間外等了好半天，才終于聽到門開的動靜。

眼見他神色平淡走出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和往常一樣眉梢微抬，看向他們：“什麼事？”

又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得隨便扯點什麼：“洗、洗衣機好像，出了點問題。”

說完，彭亮才想起來，徐念卿平時除了大件外套，一般都手洗，于是趕在徐念卿開口前，強行圓回來：“你要不幫忙看看哪里出問題了。”

“改天吧。”徐念卿把換下來的貼身衣物放進洗衣簍里，轉身越過他倆，直接上床睡下了。

剩彭亮和周喆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你搗我一下，我搗你一下，都想讓對方先開口。

最后，沒辦法，石頭剪刀布，決定誰開這個口。

當然，周喆輸了，清清嗓，他說：“那個，剛剛周彤，給我發了一段語音解釋了今晚的事，你要不要聽聽？”

等了會，沒等到徐念卿拒絕，那就當他想聽。

周喆摸出手機，周彤的聲音緊跟著傳出：“學長，首先真的很抱歉，我們用這樣的辦法騙了你們......”

“這件事，還得從開學軍訓的時候說起......”

“第一只貓出事之后，我們宿舍有個女生，晚上回宿舍被人用刀割傷，嚇得直接搬出去了，姜顏意識到那個人可能不只是想‘虐貓’那麼簡單，她開始分析那個人的心理狀態，覺得這兩件事應該只是開始。”

“她不想被動等著那個人第二次出手，所以約人拍了一組在楓林里抱著貓的寫真，故意發到論壇上，就是想讓那個人看到，借此轉移那個人對貓的注意力，并刺激他，讓他主動露出馬腳，只是那個人太謹慎，所以......”

一段六十秒的語音根本不足以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周彤分了好幾段語音，足足五分鐘：“......我知道，在你們看來，這些解釋都是多余的，騙了就是騙了。”

“可我真的不希望你們誤會姜顏。”

“從第一只貓被虐殺開始，姜顏就一直在想辦法，如果不是眼看這學期快要結束，還找不到那個人的破綻，她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來試探你們。”

“......相信我，她真的是沒辦法了，我們南校區的那些貓，從開學以來都是她在照顧，沒人比她更在意那些貓，出事之后，她每晚睡前，都要先確認那些貓還在，一旦哪只找不到，會整晚睡不著，即便這樣嚴防死守，第二只貓還是出事了。”

“......除了之前的五段語音，后面這兩段都是我自己想說的，雖然姜顏說，只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你們就好，你們不接受道歉她也理解。”

“但我就是覺得，今晚，那個學長的話，實在是太重了，這對姜顏來說不公平，她花錢辦晚會，怕波及到晚會上的人，主動把人引出去，已經盡量考慮到方方面面了。”

“實在不該再承受這樣的指責......”

語音放完，周喆斟酌著語氣，仰頭對著已經拉上的床簾勸徐念卿：“我跟阿亮都知道，你是覺得姜顏的做法對我們來說不公平，為我們抱不平才發這麼大的火，但是，你也聽到了，她這也是沒辦法。”

“而且，我跟阿亮，我們倆好歹是男人，她都不怕，我們又怕什麼。”

“再說，她都把人引出去了，也沒讓晚會上的人受到波及。”

“所以。”周喆最后說：“你也就別太在意了。”

說完，又等了半天，終于等到床簾后傳來的一聲極淡的回應：“嗯。”

“行。”周喆松口氣，“你睡吧。”

等耳邊的聲音徹底消失，徐念卿睜開眼，回想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他的語氣真有那麼重嗎？以至于，這些人居然連他真正在意擔心的人是姜顏，都沒聽出來。

那她呢，能聽出來嗎？

眼前浮現姜顏那張蒼白的臉，再度忍不住懊惱。

他怎麼能用那麼重的語氣質問她，斥責她？

......

自聯誼晚會之后，徐念卿再也沒在校園里見過姜顏，就連她的一些相關消息都沒再聽到過。

彭亮和周喆都極有默契選擇不在他面前提，論壇里跟姜顏有關的帖子也都刪干凈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徐念卿有時候忍不住懷疑，姜顏的出現是不是一場夢。

毫無預兆出現，又悄無聲息消失。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他還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于谷底掙扎。

元旦之后的寒假，徐念卿沒有選擇回湘城，而是飛了一趟歐洲，去見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