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屈指湊到嘴邊輕輕咬住，忍著羞澀聽他說。

“下午的事情是意外，我一開始只是想替你暖暖肚子。”

“后來，我實在難受，才會讓你幫我。”

“流淚也不是因為疼，相反，我很舒服......”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只是那一刻，我覺得對不起你，我覺得自己的行徑齷齪又卑劣，我甚至......”

少年的嗓音沙啞中透著抹卑微，微微發顫：“甚至覺得，我玷污了你。”

“姜顏，在我心里，你是干干凈凈的明珠，是我最珍視最親密的愛人。”

在那個瞬間，在她溫柔接納他的私欲時，他既難過又自責，可身體卻無比歡愉和幸福，太多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掉淚。

“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渴望你。”

通話到此結束，姜顏坐在床沿邊，手指抓住被角。

臉色還是紅，眼底同樣。

她想起他的眼淚，想起他的意亂情迷，想起他渾身的汗和狼狽的模樣。

種種都只是因她而起。

她忽然不再害羞，而是感到滿足。

姜顏滾進被子里，將自己包起來，給徐念卿發微信：【我想你了。】

想你抱著我睡覺，想睜開眼就能看到你。

很快那邊回她：【我也想你，很想，特別想。】

她咬咬手指：【徐念卿，等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他說：【好。】

少女雙手捂臉，嘴里發出愉悅的輕嘆，嬌羞之余又懷著無比幸福的期盼。

嫁給他，從校服到婚紗。

是她今后唯一的愿望。

......

哄姜顏睡著后，徐念卿合上手里的詩集，隨手擱到床頭柜上。

恰在這時，房間門被敲響，徐念卿起身。

“阿念，這麼晚了，還沒睡？”葉雅蘭剛到家，身上的衣服還沒換。

“剛看了會兒書，就準備睡了。”

徐念卿見她面露疲倦，便伸手扶她坐到沙發上。

自從葉雅蘭轉變之前的強勢態度，母子倆關系倒是緩和了不少。

葉雅蘭笑笑：“正好你還沒睡，明天跟媽媽去一趟云城。”

“去云城？”徐念卿怔片刻，他剛剛才跟姜顏說好，明早給她送早餐。

“你不記得了嗎？初一那年，你用攢了幾年的壓歲錢資助了云城山區跟你同歲的一個男孩。”

“記得，可是后來，您不是說，資助這件事情由公司出面，讓我不要再管了嗎？”

“對，但我還是以你的名義給那邊捐了個希望小學。”

“希望小學？什麼時候的事情？您好像沒跟我提過。”

“前年吧，今年學校剛完工，那邊的村支書和校長邀請我們過去剪彩，校長跟我聊了幾句，知道你今年高考成績不錯，讓你過去跟那邊孩子交流一下學習經驗，鼓勵一下那里的孩子努力學習，走出山村。”

原來是這麼回事，徐念卿嗯了聲：“是好事。”

“對啊，媽媽也覺得是好事，就替你答應下來了。”

徐念卿默然一瞬。

見他遲疑，葉雅蘭不解：“怎麼了？你不想去？沒事，你要不想去也行，明天我過去跟他們解釋一下。”

徐念卿搖搖頭：“不是不想去......”

話音一頓，他問：“明天幾點出發？”

葉雅蘭就知道，搬出這個理由，兒子沒有拒絕的可能，便笑著說：“有點早，七點就得出發，畢竟云城遠，又是山區，路不好走。”

徐念卿想了想：“還得留宿嗎？”

“對，你收拾兩件換洗的衣服，我們可能得待個三天兩夜。”

“嗯。”徐念卿點點頭，站起來：“那我先去睡了，您也早點休息。”

“好，去吧。”

隨著徐念卿離開，葉雅蘭臉上的笑很快褪去。

她低頭拿備用手機上發了條消息：【明天按計劃，讓那個人早早過去等著。】

收起手機，漫不經心地剔剔指甲，葉雅蘭斂去眼底的冷意，起身回房間。

能不能拔出那顆炸彈，就看明天了。

......

姜顏睡醒后，才注意到徐念卿一個小時前給她發了微信。

揉揉眼睛，她點開微信看。

【姜顏，抱歉，臨時有事得去一趟云城山區。】

【去得早，答應你的早餐，可能得我回來才能補上了。】

想了想，姜顏問他：【你去云城干什麼呀，一個人嗎？什麼時候回來？】

過了會，徐念卿回她：【跟家里人去那邊希望小學看看，可能得三天。】

【哦，好吧，那你們一路慢點開，注意安全。】

【嗯，你在家也注意安全，盡量別出門，好好吃飯。】

姜顏笑笑，準備回他時，又收到他的消息：【也注意保暖，我昨天買的姜茶包，你泡著喝，別貪涼。】

好啰嗦呀，姜顏想，可心里卻甜滋滋的。

【知道了，回來記得給我帶云城的特產哦。】

【饞貓。】

姜顏一邊刷牙一邊回：【我也沒說是吃的呀，聽說云城山區帥哥多，要不你看看能不能給我打包一個帶回來？】

【行，給你帶一打，等著。】

這語氣，怎麼有點兇，姜顏喝了口水漱口，擦擦嘴忍笑回：【一打也太多了，我怕我消受不起。】

【是嗎？那我回來先試試，要真消受不起就算了。】

姜顏笑出聲，仿佛能透過手機屏幕看到他氣得磨牙的樣子，還故意激他：【好啊，我等你回來試。】

另一邊，徐念卿好笑地點點屏幕，心想臭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趁他不在，撩撥他是吧？

他勾勾唇：【回來有你好受的。】

姜顏回了個，貓貓叉腰的表情包：【我去吃飯了，回聊。】

徐念卿笑了笑，收起手機，轉頭看了眼窗外，身在百十里外，心卻好像還留在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