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李娟愣了。

徐念卿點點頭接著解釋：“可保送專業里，并沒有政法專業這個選項。”

“這就是我不參加保送的理由，跟別的事情無關，更與姜顏無關。”

李娟沉默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思緒，輕輕嘆息說：“是我想多了，只是你跟姜顏的事情......”

“我知道，校運會上的事情一出，不管我跟她再怎麼避嫌，一旦我有什麼異樣變化，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她影響了我。”

李娟看著他，既然他什麼都明白，她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徐念卿也不想再多留，他站起來：“我先出去了，您放心吧，就算不參加保送，我也一定會去北大。”

他知道李娟對他抱有期望，所以能讓她安心的也只有這個聽起來有些自大的承諾。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娟知道勸不動他，也就隨他去了：“行，老師知道了，你回班上去吧。”

雖說可惜，但學生有自己的夢想和主意，她當老師的，該說的也說了，以后的路終究還得他們自己走。

何況保送只是一個選擇，后面還有高考，她相信徐念卿有那個實力，不通過保送也能成功被北大錄取。

......

三模之后，天氣越來越熱。

心理壓力加上天氣原因，班上的氣氛顯然有些浮動。

但好在，姜顏并沒有受到身邊人的影響。

甚至她跟別的學生都不一樣，越到關鍵時候越沉得住氣。

就這次三模成績看，她發揮得很好，過了去年北大的錄取線。

只要高考那天穩定發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大家回家之后，好好休息，放放松，什麼都別想。”

距離高考不足一周，各學區都給高三學生放了假，讓大家回家放松心情，只等著六號那天來學校拿準考證，記一下自己的考點考場和座次就行。

“考點不在本校的同學，也要記得提前去你們的考點看看，熟悉一下環境，免得考試那天著急忙慌，影響發揮。”

“老師先在這祝各位同學，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旗開得勝，金榜題名，多少學子寒窗苦讀，為的就是這一天。

在班主任離開教室那一瞬間，高三教學樓整棟大樓隨之沸騰。

對面教務處里，江世存背手看窗外紛揚而下的“試卷雨”，無可奈何笑著搖頭：“這些孩子......”

每年畢業都是這番景象，這棟樓迎來了多少學生，又送走了多少學生，見證過多少歡喜失意，和筆墨鋪陳的題冊試卷，一年年一代代，歲歲月月，桃李書香，生生不息。

身后，年級組長高志明也笑著走近：“收發室的吳大爺倒是開心了，這麼多書和試卷，他能賣不少錢。”

“高一的孩子們大概是開心不起來。”

兩人說到這，忍不住哈哈大笑。

別說高三的學生，他們也終于能跟著松口氣了，高考啊，可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

“我們趕到馬塞亞，按你提供的地址找過去，但那個房東說，里面的人半年前就已經走了。”

“去哪兒了？”

“這個房東也不知道。”

“問房東她的聯系方式了嗎？”

“問了，也打了，銷號了。”

“知道了。”

葉雅蘭放下手里的文件，最后看了眼手機上的通話界面：“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再打過來了。”

“那錢？”

“下個月初，你去萊國的地下賭場，找一個，叫陳浩的人。”

“陳浩？光說名字就行？”

“嗯。”

電話掛斷之后，她忽然惱得把手里的文件重重摔到桌上：“姜遠！動作可真是夠快的！”

還有林城的老家伙，一個個的，都該死！

不，現在最該先解決的，還是那個臭丫頭。

葉雅蘭深深呼吸，強行壓下心頭的恨意和隱隱發酵不安，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眼角一揚，再次撥出另一個電話。

“喂，替我找個人。”

陽光透過高層落地窗，灑落在女人冷冽的側臉上，決絕之色，一覽無遺。

明明是個再好不過的天氣，卻一點兒熱意都沒有。

......

高考最后一天，周可也登上了回國的航班。

機票是葉雅蘭訂的，她還是沒有拒絕的權利。

有時候她也會后悔，如果當初，沒答應葉雅蘭，哪怕不能如愿出國，但至少比現在自由開心得多吧。

一念之差，好像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伸手拉下遮陽板，周可閉上眼，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回湘城后，會有什麼事情等著她，但她心里很清楚，葉雅蘭不會無緣無故讓她回去。

可她還是想回去，見見徐念卿，再跟姜顏說一聲對不起。

哪怕沒人會原諒她。

錯了就是錯了，道歉也不過是為了那一點點良知和舊情。

“阿念，姜顏，不管你們信不信，最初，我是真心把你們當朋友。”

只是后來，沒能抵擋住心底的貪欲。

得知今天出分，姜遠剛踏進一隊警室的門，蔣正清和廖申一就都圍了上來。

異口同聲問：“怎麼樣？姜顏考得不錯吧？”

想起看到分數那一刻，興奮地抱著他快哭出來的妹妹，姜遠輕笑一聲：“還行吧。”

“看你這樣子？哪能是還行啊？快說，姜顏考了多少分。”以廖申一對他的了解，說還行，那就是好得很了。

“686分。”

“這麼厲害？！”廖申一驚訝的同時，回頭喊葉凌逸：“小葉，快查查湘大的錄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