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嗎？可他又分明聽到了屬于女孩子的嬌軟嗓音，還透露著沒睡醒的慵懶。

不似他以往想象中的清脆活潑，卻是一樣的嬌軟好聽。

林徵說，她曾受過許多苦，姜顏說，她是生病了才無法說話。

心里忽然多了一種猜測，徐念卿難掩激動，起身繞到她面前，俯身再次拍她的肩。

聲音透著難以察覺的顫抖：“姜顏，是我，你再喊我一次。”

“姜顏......”

黛眉狠狠擰了下，長睫顫動著，在徐念卿的一疊聲喚醒下，姜顏終于睜開眼。

琥珀般透亮的瞳仁里倒映著少年欣喜的神色，姜顏茫然地眨眨眼。

......

【你說我早上睡著的時候喊你名字了？】

一個早上百般試探，都沒有結果，徐念卿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下課，趁班上同學都走了，才跟姜顏挑明早上發生的事。

但姜顏根本不信：【怎麼可能？】

徐念卿微笑捉住她的手：“我為什麼要騙你，姜顏，你什麼都別想，再試試，喊我的名字。”

望著如此認真的他，姜顏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聞言張了張嘴。

學著以前能說話的時候，努力用嗓子發音。

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也只有難聽不成調的：啊。

那樣難聽的聲音，從口中發出，面對一臉期待之色的徐念卿，她又氣又惱，既氣自己，又惱他為什麼好端端的，要看她出丑。

猛地將手從他掌心抽回，姜顏騰地站起身，眼眶和臉都憋得通紅。

這是她第一次沖他發脾氣：【我都說了不可能，你為什麼非要逼我？！】

“姜顏。”徐念卿也沒想到，她會生氣，慌忙起身，“不是，我沒有騙你，是真的......”

【什麼真的什麼假的？】此刻的姜顏滿心都是難堪，她紅著眼以手語表達自己的不安和羞惱：【既然你這麼在意我不能說話，又為什麼要跟我說喜歡？】

【我不能說話對你來說，很遺憾是嗎？還是你覺得，有你的喜歡，我的病就能好了？】

身后是墻，她想躲，卻無處可退。

只能失望又難過地貼著墻，姜顏抬手捂臉，眼淚順著指縫滑落。

即便知道不該對他說這樣的話，可還是忍不住就發了脾氣。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考慮到你的感受。”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時候，顫抖的肩膀被少年溫柔攬住。

他的懷抱總是那樣溫暖，仿佛會永遠遷就，包容她。

“姜顏。”徐念卿懊悔又心疼地抱緊懷里的姑娘，在她耳邊不停道歉：“我錯了，我不該逼你。”

“是我太自以為是，是我不好。”他松開她，輕柔拿下她的手，以指腹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姜顏，你看著我，聽說我好不好？”

朦朧的視線里，少年滿臉憐惜地凝視她：“是，我是很遺憾，沒能聽一聽你的聲音，甚至好多次我都在想，為什麼軍訓的時候，我沒注意到你，那個時候，如果那個時候，我站出來替你接受懲罰，你是不是就不會出意外了。”

“可姜顏，我喜歡你，所以我只在意你開不開心，我以為，以為你要是能好起來，會比現在更開心，我真的不是想要逼你，也不是想看你難堪。”

“對不起，我早該想到，這件事對你而言有多重要，就不該這麼草率，讓你試。”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凝在眼底，姜顏輕輕抽噎了一下，轉開臉。

本想先平復一下心情，不料徐念卿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胸口上，“還生氣？那你打我。”

姜顏一愣，轉回臉，怔怔看著他。

但緊接著，徐念卿就扣住她的手，將胳膊橫到她面前：“算了，打我你的手也疼，上次不是想咬我嗎？咬吧。”

姜顏抿抿唇，掙開他的手：【你當我是狗嗎？】

“怎麼可能。”徐念卿一噎，破天荒覺得自己傻*，哄人也不會，手指蹭了下眉梢，他尷尬垂眼：“我是想讓你消氣，只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行？】

他輕輕嗯了聲：“做什麼都行。”

剛說完，肩頭一沉，姜顏手掌搭上他的肩，稍稍用力往后一推。

徐念卿不明所以順勢后退，在姜顏眼神示意下坐到椅子上。

“姜顏？”他想問她要干什麼，沒來得及問，姜顏已經跨坐到他腿上。

眼神幽暗，直勾勾盯著他：【你說的，只要我不生氣，做什麼都行。】

這一刻，徐念卿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忽覺緊張，呼吸跟著一頓。

但他還是點頭。

【那你不準動，一會兒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準動。】

“什麼叫，不準動？”心里涌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徐念卿問完便見姜顏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然后，她低頭，吻下來。

不是唇，而是他的下巴，不輕不重的啃咬，同時抬眼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這是懲罰？”徐念卿有些受用地抿抿唇，“確定不是獎......”

“勵”字還出口，就被一聲悶哼覆蓋。

姜顏扯開他衛衣領口，趴在他肩頭，重重咬了一口。

這次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徐念卿哼了聲就沒敢再出聲，但緊接著，她的手已經從他衣擺下方摸了進去，指尖在他敏感的腹部處，來回剮蹭，又輕輕抓撓。

每一下都像撓在他心口上。

咬他就算了，這個他是真的遭不住，“姜顏。”

呼吸瞬間粗重，徐念卿咬咬牙，忍住去抓她手的沖動：“我知道錯了，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