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我們今晚要幫你把嫂子哄高興了，沒準你零花錢還能再漲上一漲，是不是這個理兒？小葉你說。”

“師兄說得對。”葉凌逸一邊給大家倒酒一邊附和著點頭。

廖申一嗤了聲：“拉倒吧，蔣正清你這說法就不成立，你廖哥我像是缺零花錢的人？啊？我跟你說，今晚上，你嫂子她......”

“我怎麼著？” 穆雨婷剛好帶著姜顏從門里進來。

廖申一牛吹到一半，生生改口：“誒嘿，老婆你回來了，喲，小顏這頭發修得可真好看。”

“少來。”穆雨婷白他一眼，轉頭柔聲跟姜顏說：“不用換鞋了。”

拉著姜顏到餐桌前坐好，穆雨婷看了眼桌上的菜，向蔣正清調侃道：“可以啊，你廖哥手藝沒丟。”

“那是。”廖申一麻溜兒拉開身前椅子，扶著穆雨婷的肩讓她坐：“我剛還跟小蔣說，你辛苦這麼久了，今晚這頓就專門為了犒勞你我才做的。”

“是嗎？”穆雨婷忍俊不禁，“我還以為你剛剛說我壞話來著。”

“那哪兒能啊？”廖申一放好防燙手套，過來坐到她旁邊，“你問阿遠，我是不是天天念叨你辛苦來著？”

姜遠還沒來得及說話，蔣正清笑著接茬：“可不，剛剛廖哥還說，他惦記你辛苦，決定每個月零花錢都減半。”

“哦？”穆雨婷饒有興致地撐住下巴，偏頭跟廖申一求證：“你真這麼想啊，廖哥？”

“我......”萬萬沒想到被蔣正清擺一道的廖申一恨不得以眼刀把蔣正清給“就地正法”。

偏偏一向老實沒什麼話的葉凌逸也在這個關頭落井下石：“對，嫂子，廖哥剛剛就這麼說的。”

“你們倆可真不愧是師兄弟哈。”

廖申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有苦說不出。

穆雨婷笑得不行，“好了，別貧了，都快吃吧。”

其他人都是其次，主要是姜顏，穆雨婷指指小龍蝦：“阿遠，你讓嬌嬌嘗嘗這蝦，別的菜我不敢說，老廖這小龍蝦做得倒是一絕。”

“什麼別的不敢說，小顏嘗嘗宮保雞丁，必定合你口味。”

穆雨婷和廖申一待客向來熱情，姜顏不由笑著點頭。

“都別客氣了，趕緊動筷嘗嘗。”

酒過三巡，餐桌上氣氛越來越活絡，蔣正清和廖申一都是貧慣了的人，最愛開玩笑，有他們倆在根本不用擔心冷場。

這不，天南地北地侃大山，從小時候的光輝事跡開始，完全停不下來。

姜遠基本上不怎麼插話，而葉凌逸呢也沒有插話的機會，所以一個默默給妹妹剝蝦，一個默默啃大排。

穆雨婷間或插話調侃他們兩個一句。

逗得姜顏邊吃邊笑，裝在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幾下，也懶得去管。

“行了，少喝點，好不容易休個假，放松也得有個度。”姜遠攔住蔣正清還要倒酒手，“先吃點菜。”

“嗯嗯，師父說什麼我都聽。”這語氣一聽就醉了。

姜遠無奈喊葉凌逸：“給你師兄倒杯水。”

“好。”葉凌逸應聲去了后，蔣正清靠著椅子，目光忽然落到姜顏身上。

“說起來，小顏也快高考了吧？想好以后考什麼學校，學什麼專業了嗎？”

姜顏一愣，抽了張紙擦嘴，同時輕輕搖頭。

蔣正清微微瞇眼，顯出絲醉態：“我覺得，以小顏的聰明勁兒當刑警也是沒問題的......”

“小蔣！”姜遠擰眉，打斷他。

蔣正清會意，嘿嘿一笑：“看情況咱姜隊心疼妹妹，是不打算讓姜顏走這條路了。”

“嗐，女孩子嘛，當什麼刑警，又累又危險的。”穆雨婷及時接話。

“說的是。”廖申一故意開玩笑：“我看姜顏不如來跟我學法醫。”

“嘖。”穆雨婷搗他一拳，“喝多了吧你。”

姜顏捧起桌上杯子笑，笑完又若有所思：【我倒是還沒想好以后學什麼專業，不過，我有個朋友想學法律，我覺得也不錯。】

“法律？”這里面只有姜遠看得懂她的手語，難得聽她提起感興趣的東西，也來了興致：“律師還是檢察官？”

手指撓撓下巴，姜顏搖頭：【他應該可以成為檢察官吧？我的話......】

眸光暗下去，這些職業對她而言都太遙遠，檢察官也好，律師也好，又有哪一行能接受她這種情況？

姜遠看懂了妹妹的“欲言又止”，不由心情晦澀，抬手摸摸她腦袋。

桌前都是人精，察覺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

穆雨婷：“我像嬌嬌這麼大的時候，整天就知道幻想跟隔壁班校草早戀，成績慘不忍睹，哪想得到以后學什麼專業啊......”

一旁的廖申一：“等會兒，老婆你說什麼？幻想跟誰早戀？”

“幻想，都說了是幻想。”

“幻想那也不......”

“那你當初就沒幻想過跟校花，女神什麼的談戀愛嗎？”

“我，不是，怎麼又扯我身上了？”

“誒，你猶豫了，你眼神閃爍了，你肯定也想過對不對？”

“我沒......”

穆雨婷聽他還要狡辯，轉眼看向姜遠：“阿遠你說，你們高中就是同學。”

姜遠知道他們這是故意調解氣氛，也不理會瘋狂給他遞眼色的廖申一，低笑一聲：“嗯，我記得當年，老廖宿舍床頭貼的是王祖賢的海報。”

廖申一：？

穆雨婷當即一拍桌子：“好啊，你都把女神海報貼床頭了，還好意思狡辯。”

“嫂子，淡定，我廖哥現在還喜歡看王祖賢的電影呢。”蔣正清一副不怕事兒大看好戲的表情，“前段時間還跟我討論為什麼王祖賢都不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