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就被陸巖無情推開：“別逼我在大街上揍你。”

說完抬頭看徐念卿，后者一攏眉：“咱倆就沒這必要了，我可不像阿遇那麼肉麻。”

陸巖：“我也是這個意思。”

蔣遇：？

姜顏噗呲笑出聲，很快陳芝和周可也跟著笑起來。

陳芝抹抹眼，上前兩步，虛抱了一下陸巖，“我們可等著看你打比賽拿冠軍，阿巖，你一定要加油。”

說完，她很快退開，即便認識陸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這麼親近的時候，自然也有點不好意思。

要不是借著醉意，平時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抱陸巖。

周可同樣，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只開著玩笑從姜顏懷里站直身：“我就不抱了，好歹是有男朋友的人，我怕他吃醋，顏顏幫我多抱一下吧。”

姜顏聞言一愣，忽然笑起來。

笑完，她轉眸看陸巖。

陸巖也看著她，那一刻，心里隱隱透著期待。

他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那些不敢叫人知曉的心思，都將止于這一抱。

可是，眼見姜顏一步步朝他走來，陸巖又下意識朝徐念卿看去，腳底微不可察地晃動一下，硬生生止住。

沒等他從徐念卿臉上看出什麼，姜顏已經輕抱住了他。

陸巖徹底僵在原地，斂下情緒洶涌的眼，很快收回所有紛雜的心思，默默感受這一刻。

就當夙愿已償，喜歡的姑娘此刻就在他懷里，四舍五入，也算是擁有過了吧。

姜顏，你們要好好的，才不負我狼狽退場。

……

陸巖離開大概一個多月后，湘城忽然下了場大雪。

不同往年如米粒般灑落街道，鬧著玩似的雪。

今年這場雪來得早，下得大。

雖然還是比不過北方的雪，但這群從小長在湘城的南方人已經很滿意了。

至少，稍微團團，還能團個雪人。

姜顏無精打采椅著飄窗往下看，樓下都是因大雪興奮玩鬧的孩子。

“嬌嬌，出來吃飯。”房門被敲響，姜遠在門外喊她。

姜顏收回目光下了飄窗，踩著拖鞋往外走。

一直到餐桌前坐好，看到桌上豐盛的飯菜，神色才算緩和了些。

【怎麼做了這麼多菜？】

姜遠把碗筷放到她面前，愣片刻又失笑搖頭：“今天這是怎麼了？跟丟了魂似的，你生日都忘了？”

哦。姜顏了然，斂眸片刻有些無奈地輕嘆一聲。

是啊，不是她生日，哥哥怎麼會做這麼多菜，又怎麼會這麼早下班。

看來期末沒考好的事，對她影響真的很大。

“到底怎麼了？說來哥哥聽聽，好端端的一個人在房間待了半天了。”姜遠給她開了瓶酸奶，又把她喜歡吃的菜往前挪了挪。

他不問還好，一問，姜顏這心情更沉重了些。

【期末沒考好。】

“沒考好？”姜遠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想了會玩笑道：“一次沒考好有什麼關系，再說你以前，有幾次考好過？怎麼？擔心哥哥罵你？”

邊說邊把雞腿夾給她：“放心吧，哥哥不罵你，還給你獎勵雞腿。”

“我們嬌嬌最近已經很努力了，哥哥都知道。”

姜顏知道哥哥有意開導她，勉強笑了笑。

姜遠瞧她始終愁眉不展，不由追問：“真受打擊了？”

低頭咬了口雞腿肉，姜顏搖頭。

“行，那先好好吃飯，吃完還得許愿吹蠟燭。所有的煩惱都放到明天再說，好不好？”

哥哥都這麼說了，姜顏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由打起精神來，乖巧沖他笑。

客廳內的燈全都關掉，燭光映照下，姜顏雙手交扣，閉眼許愿。

這十幾年來，她的愿望無非就那麼一個：希望哥哥工作順利，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姜顏知道不能貪心，只要哥哥好，就已經足夠了。

他是她唯一的親人。

姜遠之于姜顏，如同姜顏之于姜遠，都是彼此心中唯一重要的存在。

“許了什麼愿？”等姜顏一口氣吹滅所有的蠟燭，姜遠含笑問起她的愿望。

姜顏還是跟從前一樣，豎起手指抵在唇上，表示不能說。

“說出來就不靈了是吧？”即便早料到這個結果，姜遠還是想要問問，看有沒有機會幫妹妹實現。

正因為姜顏不肯說，他才不知道，其實這些年姜顏的愿望一直都實現了。

姜遠沒在這事兒上多想，只將切好的蛋糕遞給她：“你乖乖在家吃蛋糕，隊里還有些事等我回去處理，剩下的蛋糕給你留一塊明天吃，其他的我就拿去警局給小蔣他們分著吃，免得浪費，也讓他們沾沾我家小壽星的光。”

姜顏聽他這麼說，不由笑著拿起小叉子分下一小塊蛋糕先喂姜遠吃，等他吃下后，抬手以手語催他快回去：【外面下雪了，要小心開車。】

“好，晚上你也不用等我，早點睡。”姜遠不喜歡甜食，平時也只有姜顏給的，他才吃點。

可年年姜顏過生日，他都要給妹妹定個十二寸的大蛋糕，吃不完就拿到警局讓大家分吃。

哪怕是細枝末節的小事，姜遠也從不肯委屈妹妹。

他這些心思，姜顏何嘗不明白。

起身送哥哥出門后，她回到客廳吃完那一小塊蛋糕。

環顧四周，屋里空蕩蕩的，許是因為期末考沒能如愿考到想要的名次，姜顏心情低落，竟破天荒覺得孤獨和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