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徐念卿冷冷抬眼:“我知道。”
“阿念,我覺得,傅溫晟以前一定是認識姜顏的,他們之間一定鬧過很大的不愉快。我看得出來,姜顏很厭惡他。”
“你也知道,姜顏的性子平時軟得像沒脾氣似的,又乖。我是從來沒見過,她那麼嫌惡一個人。”
“所以我才讓你去問姜顏,問她跟傅溫晟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要沖動,先聽聽姜顏怎麼說,行嗎?”
等了好久,周可才聽到徐念卿冷淡應聲:“我心里有數,你忙吧。但是以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把姜顏扯進去。你碰到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能幫我肯定會幫。我幫不了的,姜顏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你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知道。不會有下次的,你放心。”
“掛了。”
手機里傳來斷線的忙音,周可苦笑垂眼看屏幕,她都不知道,她和阿念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疏遠了?
明明小時候,他們是彼此唯一的朋友,無話不談,不是親人也勝似親人。
怎麼長大之后,反倒有了隔閡呢?
她也承認,從前對他有過曖昧想法,可是,當她想明白他們之間不可能時,就已經將那些心思全部放下了。
但此刻,她為什麼還是有些嫉妒姜顏。
這樣的想法讓周可感到彷徨和害怕,她不想變成兩面三刀的人,真的不想。
……
掛斷電話后,徐念卿并沒急著第一時間去問姜顏,她跟傅溫晟以前的事。
有些事不需要問得太清楚。
他現在唯一要想的,是怎麼解決傅溫晟這個極有可能對姜顏造成威脅的定時炸彈。
徐念卿不是個沖動的人,他清楚,傅溫晟敢這麼肆無忌憚,是因為有“溫華”給他撐腰。
沒有父輩的蔭蔽,他傅溫晟又算得什麼。
光是誘騙未成年少女這一條,也夠他吃一整套官司了。
更別提他暗地里還做了多少齷齪事。
說到底,對于傅溫晟做的那些齷齪事,徐念卿并不感興趣。
可他不該把那些齷蹉主意打到周可和姜顏身上。
現在的徐念卿還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有那個能力去替陌生人打抱不平,但也不代表,他能眼睜睜由著周可和姜顏吃下這個啞巴虧。
手指輕敲桌面,他想起周可昨晚還說過,去年“溫華”公司十周年慶典邀請過母親,那也就是說,兩家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
這或許是個機會。
他只需要耐心等著這個契機出現,到時候一定讓傅溫晟也好好嘗嘗啞巴虧的滋味。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機會竟來得這樣快。
……
一個多月后期中考試結束的當天下午,徐念卿接到他母親葉雅蘭的電話。
電話里,葉雅蘭說,晚上有個生日晚宴想讓他陪她同去。
徐念卿沒多想,應下后才去跟他母親身邊的助理也就是周可的母親打聽,這次晚宴的主家是誰。
“溫華公司知道嗎?就是這家公司老板的小兒子,這不剛滿十八嗎?搞了個成人禮晚宴。你媽媽想著說,你們年紀相當,過去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我知道了,謝謝您。”
收起手機后,徐念卿冷淡斂唇,半晌后輕嗤一聲:“是該好好認識一下。”
當晚六點多,前往酒店的路上,周可的母親賀曉月還在跟徐念卿介紹傅家的情況。
“傅驍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傅溫華還算優秀,畢業于中戲,一開始也沒什麼名氣,后來不知道怎麼突然爆紅,家里的公司也跟著水漲船高,一步步做大到現在。”
“不過他這個小兒子就不怎麼樣了,可以說樣樣比不上他哥,偏偏家里溺愛,慣得無法無天,這些年還不知道惹了多少事兒。”
賀曉月坐副駕駛,她說這些的時候,葉雅蘭正閉目小憩。
徐念卿默默聽著。
“我也記不清到底是三年前還是兩年前,那個傅溫晟好像是在學校里看上了一個小姑娘,死活要跟那姑娘談戀愛,但據說,那姑娘不肯。”
“我前面也說,傅家溺愛這個小兒子,從小是要什麼給什麼,傅溫晟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什麼時候碰過釘子啊。”
“見人姑娘怎麼也不肯理他,好像是喊了些人,沖進那姑娘班上,當著滿教室的人,差點把人給欺負了。”
徐念卿驀地攥緊手,他隱隱知道這事兒可能跟姜顏有關,原本還算平靜的情緒忽地翻騰而起。
“然后呢?”他努力穩住情緒,淡然追問。
賀曉月沒想到他會對這個事情感興趣,想了想說:“我也是聽說的,好像那姑娘為了不被他欺負,直接從教室后窗跳了下去。”
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徐念卿咬著舌尖迫使自己冷靜。
“不過沒什麼事,那姑娘的教室在二樓,窗戶下面正好有一堆細沙。”
“女孩子是沒什麼大事,傅溫晟卻是倒了霉了。我聽說那女孩的家里是當警察的,知道孩子受欺負,哪里肯這麼輕易放過他,再加上傅溫華那段時間正好事業低谷期,黑料不斷,傅家生怕這件事再鬧大,影響到大兒子,就逼著傅溫晟去給那女孩下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