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一凜,陸巖不再給張燁出手的機會,飛起一腳,將他給踹翻在地。
“看什麼看,都他媽給我上,錢不想要了是不是?”
原來是用錢買來的“打手”。
不過看情形,他們這錢給的也不到位啊,還不如紀東寧喊來的人。
陸巖冷嗤,“就這麼一群廢物,還想廢我胳膊?”
“給老子聽好了,只要能把他胳膊廢了我再給你們加五萬!”張燁此刻還跌坐在地上,后背抵著桌沿,一手按著小腹,陸巖那一腳給他踹得不輕,半天沒緩過來。
不知道是陸巖的嘲諷刺激到了他們,還是張燁許諾加錢的事對他們更有吸引力,總之,隨著張燁那句話喊出來,這群打手一掃先前對陸巖的忌憚爭先沖上去,朝陸巖身上拼命招呼。
就連一邊的徐念卿都沒放過。
“看來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身上挨了幾拳的徐念卿忍痛望著將他和陸巖團團圍住的打手,譏誚一聲,努力維持認慫的人設,“反正拿錢辦事,不如你們開個價?我看看我給不給得起。”
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打岔拖延時間,張燁氣得臉色鐵青:“先把這煞筆給我打廢了,我再加兩萬。”
徐念卿一聽,好氣又好笑:“憑什麼打我才加兩萬?”
“少他媽廢話,我一個就能打廢他,兄弟幾個別跟我搶!”一聽還能加錢,打手們更振奮了,吃的就是這碗飯。
“好啊,那就你來。”徐念卿無所謂地彎唇,沖先前開口的打手招招手。
懶散地揉揉肩,他往旁邊走了幾步,其余打手見狀讓開一小塊空地。
“阿巖,其他人交給你了,你也知道我不會打架,只能幫你拖住這一個了。”
陸巖聞言,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
為了錢,叫囂著要打廢徐念卿的打手按捺不住了,“廢話真尼瑪多。”
對地啐了口,他猛地朝徐念卿沖了過去。
陸巖也不看他們,只冷冷掃了面前的四個打手:“收錢看戲的?爺手癢,一起上吧。”
這邊剛交上手,徐念卿那邊,卻是勝負已分。
黑衣打手痛苦的嚎叫聲如殺豬一樣,響徹整條巷道。
徐念卿慢條斯理從打手頭頂跨過去,丟下那條被他親手卸下的胳膊,百無聊賴地拍拍手。
這顯然是除了陸巖以外所有人都沒能料到的場面。
“你他媽不是說不會打架嗎?!”人群里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徐念卿迎著那群人驚愕的目光,點點頭:“我確實不會啊,這不是你們教的嗎?”
說完,溫和一笑:“比起這個,你們不如先擔心一下你們自己。”他示意著指了一下陸巖。
不出十分鐘,打手們再次倒了一地。
徐念卿撣了撣腰間襯衣上沾得土,不太樂意地擰眉:“早知道他們今天來找你,我就不該穿新衣服。”
一邊說,一邊走到陸巖身邊,話雖對著陸巖說的,但目光卻落在一臉恨意的張燁身上。
“你他媽這麼半天都是裝的?挨打也是故意的?”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也不算裝吧。”徐念卿微笑著回答他的問題:“主要之前你們的人實在太多,我確實害怕。”
更怕的是,他們帶了刀,甚至是槍。
但顯然是他多慮了,這群人都已經是喪家之犬了,還能成什麼氣候。
看來湘城這幾年嚴打黑/賭/毒很有成效,想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搞槍?連把刀都沒搞到。
想到這,他抬眼看了看天,大概猜了下時間:四個多小時過去了吧?葛警官他們也該找到這了。
“行了,你們要敘舊就敘舊吧,接下來的事情跟我沒關系了。”徐念卿走到一邊,拉過那張還挺結實的椅子坐下。
經徐念卿一提醒,張燁像是忽然醒悟,他看向陸巖:“你不是想知道那個臭丫頭的尸/體被申哥丟哪兒去了嗎?”
“你知道?”這麼多年了,小饅頭一直是扎在陸巖心中的那根刺。
張燁坐直身,“我當然知道,她的/尸/體還是我親手丟的。”
“說你的條件。”陸巖緩步走近,在張燁面前蹲下。
“放我一馬。”
陸巖挑眉。
張燁趕緊解釋:“我不想坐牢,我保證,這次之后再也不會干那些事兒。”
“你的保證?”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
“我哥,我哥被他們用那東西控制了,我也沒辦法。”張燁以手捂臉,看起來相當懊悔。
“我也不想的……”
“你還有哥?你不是被拐/賣的嗎?”
“我跟我哥同一年被拐的,那時候我還太小,不記事。后來,他找到我,告訴我當年的事情,還說出了我身上的胎記,我們兩個身上有相同的胎記。”
“就因為這個你能信?”
“還有很多細節,關于我們父母和老家的,我腦子里有模糊的記憶。”
陸巖沉默,張燁抬手去拉他褲腿:“巖哥,你信我,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繼續幫孟申野做事的。”
見陸巖還是不說話,他拿出最后的底牌:“巖哥,求你了,當年你剛去清館,那個老板娘給你東西吃的事情,還記得嗎?”
“她看到漂亮的孩子就會想盡辦法哄他們吃下摻了藥的東西,好控制他們出去做皮/肉/生/意。”
這句話終于讓陸巖有了點反應,那種惡心又厭惡的情緒再一次襲上心頭,他抬眼緊緊盯著張燁:“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