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姜顏欣慰地看了會，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

“為什麼完形填空丟分這麼多？其實就是因為你語感太弱了，像這道題，有什麼需要分析的嗎？結合上下文看一遍……”

下午放學，二班教室內，只剩姜顏和徐念卿兩個。

這段時間，徐念卿又像高一時一樣給姜顏講題，因為分班的原因，課間講題有些不太方便，所以只能選在中午和下午放學的時間段。

月考剛結束，徐念卿照例幫姜顏分析各科試卷丟分原因，但沒想到，一班班主任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班長？”徐念卿話說到一半，被門外的班主任打斷。

一班班主任教語文，同時也帶二班的語文課，所以姜顏她是認識的。

想到前兩天，班上某個女同學跟她說的話，再結合眼前看到的一幕，她忽然也拿不準，這兩個學生之間的關系了。

據她們班女同學的說法，徐念卿跟二班姜顏關系匪淺，兩人時常在一起。

“雖然我聽說，班長跟二班那個女生高一同班，但是，李老師，我就是覺得很奇怪啊，為什麼我每次問班長題目，他都愛答不理的，姜顏一來，他手頭再忙都會先幫她。”

“不管怎麼說，班長也是咱們一班的，他們二班難道就沒有可以幫她講題的人了嗎？一次兩次就算了，天天來真的很影響我們班的學習氛圍啊。”

李娟雖然不至于聽風就是雨，但后來一想也覺得這女生說得有道理，外班學生天天往自己班上跑，確實影響不太好。

何況，像徐念卿這麼優秀的學生，不出意外的話，兩年后北大報送名單里肯定有他。

青春期的孩子，正是情竇初開，心思萌動的時候，這萬一給她整個早戀出來，耽誤了北大苗子，到時候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深思熟慮幾天，再想想前車之鑒，她是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

徐念卿循聲望去，班主任就站在前門處，對他點頭：“你來一下。”

辦公室里。

李娟讓徐念卿先坐，“喝水嗎？”

“謝謝您，我不用。”徐念卿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禮貌笑笑，靜待她下文。

往保溫杯接了點熱水，李娟也坐了下來，隔著辦公桌，也不急著先問姜顏跟他的關系，一副隨便聊聊的態度：“怎麼這個點還沒去吃飯？”

徐念卿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誠實答了：“還早，食堂人多，我們一會兒再去。”

“嗯。”李娟挑挑眉，吹了吹杯口的熱氣，繼續試探道：“我看你們好像在討論什麼題？”

“對，這次月考的英語試卷，完形填空有點難。”

“難？我記得這次月考你英語滿分啊。”李娟說這話是笑著的。

徐念卿也沒多想，點點頭，“嗯，只是，對基礎一般的同學來說，確實有點難。”

“月考卷的話，這個校內老師出題是會偏難一點，這也是因為老師們對咱們雅郡的學生期望值較高。”

徐念卿不置可否，只道：“那老師您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兒，看你還沒去吃飯，就想找你聊聊班上的事兒。”

“哦。”

“怎麼？你是還有什麼事兒？”

她這麼問，徐念卿也不好說什麼：“沒有，您是想問班上的什麼事兒呢？”

李娟話音一轉：“倒也不算什麼事兒。”

喝口水，她接著說道：“就是前兩天有個女同學來跟我說了一下你的事情。”

他的事情？徐念卿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她說，二班姜顏經常來找你問題，你們關系很好嗎？”

徐念卿心思通透，稍稍一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坦然一笑：“嗯，朋友。”

李娟也沒想到他能這麼不假思索就回答了這個問題，不免微怔，但很快她也笑了笑：“聽說，你們高一同班還是同桌是吧？”

“而且。”她想了想：“好像這個姜顏同學，高一時成績進步很快，看來也是你的功勞咯。”

“不是。”徐念卿淡笑搖頭，“是她自己努力的成果，我也沒做什麼。”

“你倒是謙虛。要真的沒做什麼，姜顏同學怎麼到現在還只找你問題目呢？”李娟說完，仔細打量徐念卿神色，沒見太大變化，心里有點沒底。

這個她眼中的香餑餑始終坦然坐在那兒，坐姿端正，禮貌謙遜，聽到她這麼說，顯然有些不解。

“老師，姜顏找我問題是有哪里不對嗎？”

“哦，沒有，老師的意思是，姜顏同學畢竟是二班的，總來班上，可能不是很方便。”

徐念卿了然，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不太方便。”

他笑笑，很快話音一轉：“不過，老師您可能誤會了，姜顏同學找我問題一般都是課后，她也很少來班上，都是我去二班，或者有時候直接在走廊上問，并不會影響別的同學。”

“噢……”李娟一怔，戰術性喝水，心中暗忖：這怎麼跟王媛媛說得不一樣啊。

她不說話，徐念卿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李娟知道他聰明，再這麼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便干脆挑明，但用詞還是十分委婉的：“老師呢，也不是說，不讓你跟朋友接觸，這個交流學習也沒什麼問題。”

“就是，你也知道，男女同學之間還是得保持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