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說：好巧啊。

“你......”徐念卿實在想不明白，她跟著他做什麼，一路上老覺得身后有人，他還以為是錯覺。

卻沒想到，居然還是她。

姜顏以為徐念卿又要趕她，于是趁他沒說出口之前，趕緊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快速搖了搖頭。

同時手一指公布欄，向他無聲解釋，自己是來看公布欄的，絕對不是跟著他。

就是不知道，徐念卿看不看得懂她的意思。

但從徐念卿此時過于平淡沒有絲毫多余表情的表現看，他似乎沒看懂。

姜顏意識到這一點，想拿出手機打字解釋給他看。

結果摸了個空：手機沒帶。

笑容僵在唇邊，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徐念卿相信并且不生氣呢？

短時間內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姜顏心道：完了，這下他肯定很生氣。

小臉垮下，她默默垂頭：算了，要是他罵她幾句能舒服點也行，總好過一個人生悶氣。

她這頭惴惴難安，可眼前的人，并沒有要向她發難的意思。

要是姜顏抬頭，還能看到少年眼底淡淡的無奈。

徐念卿瞧她一副小心翼翼，“視死如歸”等訓的模樣，哪還有什麼脾氣。

“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啊？沒想到他要問這個，姜顏略感意外，抬頭打量徐念卿一眼。

見后者神色較之前和煦不少，她不由舒了口氣。

“所以到底為什麼跟了我這一路呢？”雖然姜顏沒有第一時間給他回應，徐念卿也不急，重復著又問了一遍。

倒是姜顏心里直犯嘀咕：明明挺聰明一個人，怎麼到這事兒上面就想不明白呢？

想到這，她上前一步，在徐念卿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朝他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徐念卿不知道她想干什麼，就看著她沒動。

直到姜顏拉起他的手，才下意識想要躲。

察覺到他掙扎，姜顏秀眉輕輕一擰，象征性在他掌心輕輕拍了下，同時不滿地瞪他一眼。

仿佛在說：不準動！

徐念卿被她一瞪，竟真的忘了將手抽回，怔怔看著她用右手手指在他掌心一筆一畫慢慢劃過。

她動作輕慢，指腹在他掌心緩緩劃過，每一次都會帶來微涼酥癢的觸覺感受。

徐念卿強忍不適，目光從掌心移到面前的姜顏身上。

少女膚白如玉，瓊鼻櫻唇，長睫濃密又根根分明，如同精心修剪過一般，連睫尾微翹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徐念卿忽得別開眼，也不管姜顏寫完沒，下意識往后退開，被姜顏托住的手掌也順勢收了回來。

在姜顏茫然抬頭看來時，摸出上衣兜里的手機，解開屏鎖遞了過去：“我，我看不懂，你用這個。”

姜顏：......

感情我這麼半天白寫了......

猶豫了片刻，姜顏接過手機，低頭打字：【因為我擔心你啊。】

剛要給他看，想了想又補充道：【大家都很擔心。】

【你以前跟我說，不要用一時的負氣，去傷害愛你的人。】

【但我也想說，你不用刻意壓抑心里的壞情緒，不高興的時候告訴我，我來哄你開心。】

【我們不是朋友嗎？】

......

初秋的日光曬得人渾身燥熱，徐念卿看完姜顏打在他手機便簽上的話，一時竟分不清身上那股熱意究竟源自何處，但終歸一齊涌進了心底某個被他刻意封閉的角落。

攪擾了他整晚的糟糕情緒也漸漸平息。

手機握在掌心，徐念卿抬眼迎著少女澄凈如一泓秋水的眸子，慢慢笑了。

“你說的對。”他笑著，又恢復了往日里溫潤如玉的模樣，低聲同面前的少女致歉，“那麼姜顏，我為我之前的不禮貌態度和語氣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話音剛落，就見姜顏先是愣了一瞬，接著重重點頭，眉眼彎彎，笑顏如花。

既然你誠心誠意道歉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原諒你啦。

臨近元旦，姜顏越發忙了。

不僅要幫文娛委員出黑板報，還要保證前半個學期的功課復習順利。

因為元旦校慶結束兩周后，就要期末考了。

上周月考成績出來了，她的排名并不理想。

雖然徐念卿安慰她，這次題目出得有些偏，期末考是全省統一卷，出題老師不會出這麼偏。

但她還是緊張，畢竟大話都放出去了，甚至陳芝他們幾個還打了賭。

陳芝賭姜顏這次期末考一定能考進前四百名，除她之外，幾個男生都故意賭姜顏考不進前四百名。

姜顏：【那我要是考進前四百名呢？】

徐念卿：“那好辦，你考進前四百名的話，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在蔣遇等人起哄的噓聲中，他玩笑著補充：“當然，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這種觸犯法律的事情除外。”

姜顏白他一眼，轉頭看向蔣遇和陸巖：【你們兩個呢？】

蔣遇：“那我也答應你一件事好了。”

陸巖：“我跟兒子們一個意思。”

徐念卿：“？”

蔣遇：“艸！阿念，這你能忍？”

徐念卿當然不能忍，于是和蔣遇追了陸巖半個操場，將人給按倒。

姜顏和陳芝一臉無奈看著他們三個打作一團。

一號吃瓜群眾姜顏：……

二號吃瓜群眾陳芝：嘖，幼稚。

打賭一事過去沒多久，回過味兒來的姜顏，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