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覺得不太可能，但她也不敢直接排除這點，直到江主任給他看了學校平面圖，她才終于可以確定，這個“嫌疑人”是高年級學生。

……

江主任找到張蔓嘉時，這個女學生還在哭，畢竟丟班費這事對她來說太嚴重了，如果找不回來，她也沒辦法給同學們一個交代。

稍微安慰了一下她之后，江世存按照與姜顏達成的約定，自己坐在一旁，聽徐念卿問張蔓嘉一些情況。

“你為什麼把班費放在教室？”

“我不是故意的，晚自習下課后，我著急回宿舍洗衣服，就把錢包給忘了。”

提到錢包，徐念卿將撿到的錢包拿給她看：“這個是你的嗎？”

張蔓嘉一愣，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是我的，江主任是不是找到班費了？”

“別急，目前只找到這個空錢包。”徐念卿將錢包還給她，“但是江主任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會知道你把班費落在班上了，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

張蔓嘉聽到這個問題，茫然看了一旁記錄的姜顏，剛剛進門她和徐念卿就在，江主任還讓她做記錄，辦公室就她們兩個女生，所以張蔓嘉一緊張就下意識看姜顏。

等后者朝她安撫一笑后，張蔓嘉心里才好受點。

低頭想了想，張蔓嘉告訴他們：“昨晚洗完衣服后，我跟阮梅兩個都有些不舒服，就結伴去醫務室買藥。”

“付錢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的錢包落在教室了。然后我就跟阮梅提了一句，說我的錢包落在教室了。讓她幫我先付錢，早上我再給她。”

徐念卿聽到這，抓住她話里的關鍵點：“昨晚醫務室除了你們和老師，還有其他人在嗎？”

張蔓嘉想了一下，不太確定地搖頭，“我們買藥的時候好像沒有其他人在。”

話雖這樣說，她還是有些遲疑。

徐念卿也不催她，任她仔細回想。

很快，張蔓嘉想起來了，“我們拿藥出去的時候，阮梅好像撞到了一個男生……”

沒想到這麼順利就問出了關鍵信息，徐念卿和姜顏對視一笑，“那你認識那個男生嗎？”

“不認識。”張蔓嘉搖頭，這次她倒是很確定。

“好。”徐念卿溫和安慰她：“沒事，江主任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偷班費的人了，你別太難過了，先回教室等消息吧。”

等張蔓嘉走后，江世存帶著姜顏和徐念卿直奔醫務室。

江世存查看了醫務室昨晚的就診記錄，果然找到了張蔓嘉和阮梅的名字，而跟在她們后面的就診記錄明明白白寫著：高三（11）班文杰。

拿到這個關鍵信息后，他們又徑直去了高三（11）班。

但是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文杰。

江世存把他們班上一個男生叫出來，問他知不知道文杰去哪了。

這個男生并不知道江主任找文杰干什麼，但想來也不是好事，畢竟教務處主任親自找到班上來了。

“我跟文杰關系一般，不知道他平時會去哪兒，要不您問問鄒濤吧，他們關系好。”

男生說完這句話在江世存示意下，回去把鄒濤喊了出來。

“鄒濤，你老實說，文杰去哪兒了？”

起初這個鄒濤還想替文杰遮掩，后來在江主任極其嚴厲地警告下，終于松口了，“吃完飯后，他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江世存呵斥：“胡說，他住校生，這個時間段怎麼出去？”

鄒濤瞬間汗顏，支支吾吾地交待：“他偷偷配了一把后門的鑰匙，應該是從那出去的。”

“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

“還不老實？你給他打電話問。”

“他手機摔壞了，打不通……”

鄒濤話音剛落，瞥見站在一旁的姜顏，她揭開掌心的手紙巾，露出一條黑色的手鏈。

然后捏著手鏈收口處一端，另一只手在上面輕輕一刮，隨即就有細碎的暗黑色凝固物落在潔白的手紙巾上。

這些東西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污垢，但是姜顏用手研磨開之后，就顯露出一絲暗紅。

是血。

徐念卿皺眉，盯著姜顏如瓷般精致漂亮的側臉，想到之前她曾將手鏈湊到鼻尖聞過，忽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文杰手受傷，流了很多血你知道嗎？”徐念卿問。

“你們怎麼會知道？”鄒濤很驚訝，但他一看那條手鏈又反應過來：“這是文杰的手鏈？怎麼在你這？”

徐念卿淡淡覷他一眼，“你覺得呢？他的手鏈怎麼會在我們手上？”

這句話太有引導性了，鄒濤當時就懵了，臉色也難看得不行，“這是他外校女朋友送他的情侶款手鏈，他一直戴著，不肯拿下來……難道那些人都追到學校來了？”

一切都如來時路上，姜顏分析的一樣。

江世存和兩個學生對視一眼，趕忙追問：“他有女朋友？哪個學校的？那些人是誰？”

早戀，和校外人員斗毆這種事情學校都是明令禁止的，鄒濤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他女朋友職高的，打他的那些人也是職高的。”

江世存還要追問，卻被姜顏打斷了。

【那你知道，他找他女朋友一般在哪兒見面嗎？】姜顏把寫好的話讓鄒濤看。

后者還沉浸在被迫出賣好友的愧疚中，也沒意識到這個女生的怪異舉動，有氣無力地答了句：“好像是職高旁邊一家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