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不會說話？”陳芝有些唏噓。

徐念卿笑笑，不置可否。

蔣遇“嘖”了聲，打趣他，“不愧是我們卿哥，艷福不淺。”

徐念卿踢蔣遇一腳：“少貧。”話音剛落，他一抬眼，卻見被他們提及的女生正被人堵在食堂門口。

同一時間，陳芝和蔣遇也看到了那一幕，“那不是......”

姜顏望著擋在面前的人，有些急，她隨身攜帶的便利貼不知道什麼丟了，原本打算吃完飯就去學校的小超市再買些的，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被人堵住了。

眼前這幾個人，據他們所說，都是高三的學長，不知怎麼非攔著她問她哪個班的。

姜顏哪里能告訴他們，只能搖頭往旁邊走。

結果這幾個人見她不說話，認為她傲，就是不肯放姜顏走。

“傲什麼呢？我們不過就是問你名字，哪個班的，交個朋友罷了。”

“不說話幾個意思？瞧不起學長們？”

“長得漂亮也不是你傲的資本，今天你不說話，不喊聲學長，就別走了，咱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正午的太陽曬得姜顏掌心直冒汗，她強忍厭惡，擰眉望著這幾個不懷好意的高年級學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沖他們搖頭。

結果這幾人樂得不行，“喲，開始裝啞巴了？”

“活久見，啞巴還能來上學？”

“瞧你說的，戲精都能來上學，憑什麼啞巴不能。”

他們肆無忌憚地譏笑，聽得姜顏又氣又難受，從小到大被人“啞巴，啞巴”地喊了那麼多年，她也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委屈。

她想去吃飯，他們不準她去，她解釋了，他們又不信。

食堂門口進進出出的學生那麼多，投過來都是看好戲的目光，其中有兩個還是與她同班的男生，卻沒一個人來幫她。

姜顏失望地垂下眼，往后退了一步，轉身。

大不了，不吃這頓飯。

誰知，這些人不單是不準她去食堂，還不準她走。

退路也被擋下，姜顏是真的生氣了。

她抬起頭，惱怒地瞪著眼前的人，但她的模樣實在沒有氣勢。

反倒惹來這群人更加肆無忌憚地嘲笑。

姜顏咬緊嘴唇，倔脾氣也被激了出來，像個為自保豎起渾身尖刺的刺猬，狠不得下一刻就把這群人戳個血肉模糊。

“急了，她急了。”

“笑死了，她不會想咬我吧？”這個瘦得跟竹竿似的滿臉痘痘的“學長”說著還朝姜顏伸出手，像逗狗似的，嘴里“嘚嘚”兩聲，“來啊，咬啊。”

姜顏被他氣得眼眶驀地一紅，清亮的眸也瞬間染上一層薄紗般的淚光。

眼淚將落未落之際，一道熟悉的男聲自“竹竿男”身后傳了過來，“不是讓你等我嗎？怎麼一個人先來了？”

姜顏咬唇的力度一松。

徐念卿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里，安撫般沖她一笑。

之后，他似乎才發覺不對勁，目光在幾個高年級學長身上一一掃過，佯裝不解，“你們有什麼事嗎？”

徐念卿身后的蔣遇似笑非笑，“看不出來嗎？學長們吃飽了飯，逮著小姑娘開玩笑呢。”

這話明晃晃諷刺他們幾個大老爺們欺負女生，這擱誰聽來都臊得慌。

“少胡說八道啊，我們跟學妹打個招呼而已，誰欺負她了。”

“是嗎？”徐念卿淡淡反問一句，抬腳越過“竹竿男”走到姜顏面前，將她擋在身后，“那招呼也打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畢竟一會兒江主任還要給我們開會。”徐念卿搬出江主任，這些人臉色變了變，江主任是管校紀校規的教務處主任，他任教務處主任這麼多年，聲名在外，沒幾個刺頭兒敢跟他對著干。

這些人也不傻，這事要真捅到江主任面前，臨畢業還被他揪住小辮子，誰吃得消。

“對，招呼打完了，我們走了，學弟學妹們慢慢吃。”

“竹竿男”見勢頭不對，立刻慫了。

徐念卿聞言彎了彎唇，眼底劃過一絲鄙夷，“招呼是打完了，歉還沒道呢。”

說著輕輕點開手機，讓他們看他剛剛拍下的照片，但也只晃了一下就收了起來，“你們說，江主任看到這張照片，會怎麼想？”

......

等那群人依次給姜顏道了歉，徐念卿這才肯放他們走。

蔣遇很好奇：“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

徐念卿再次點開手機：“沒拍，騙他們的。”

陳芝好笑地對姜顏眨眨眼：“是不是才發現，你這個同桌不簡單？”

姜顏彎了彎唇，抬起一只手對他們做了個感謝的手勢。

這舉動惹得三人一愣，徐念卿微哂，不確定地問她：“這是表示感謝的意思嗎？”

姜顏笑著點頭。

陳芝有些不明白：“你這麼快就開始學手語了？”

姜顏笑容一頓，又搖了搖頭。

陳芝見狀跟蔣遇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

“先去吃飯吧。”徐念卿目光在姜顏臉上停了片刻，很快收回。

食堂里某張飯桌上，兩個女孩并肩而坐，對面是神色如常的徐念卿以及破天荒少了很多話的蔣遇。

因為姜顏的存在，蔣遇不像往日那麼隨意，倒是陳芝挺喜歡這個女生的，一邊吃飯一邊跟姜顏說徐念卿初中時的趣事。

姜顏則一邊聽一邊配合她時不時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