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延好好一人,怎麼劈腿一畜生?
賀爭又不著痕跡的朝聞阮看一眼。
目光落在她纖細白皙的玉手,盯著那因為用力而清晰薄透的血管看了一會,收回視線,直接朝對面的兩人開炮。
“嘖,姚大小姐都快坐蔣總懷里了,畜生才會隨時發情,屋里還有人呢,你還是得要點臉。”
姚曼接連被他羞辱,已經快忍不住了。
要不是昨晚父親囑咐她,盡量別惹賀爭,要不是現在解決聞阮比較重要,她早過去扇他了。
賀爭無視她要殺人的目光,視線轉向蔣青延。
“蔣總這是要去姚家當上門女婿了?嘖,那真是可惜了,老沈有一堂妹,還說要介紹你認識,想撮合你兩,沒想到你有女朋友了。”
沈逸帆從進來就一直沒吭聲。
因為他就是來看熱鬧的,全程都安安靜靜當個合格的吃瓜群眾,突然聽賀爭提到自己,他還愣了一下。
他堂妹?
他就一個堂妹沈音音,他什麼時候要把音音介紹給蔣青延了?
沈逸帆正納悶他葫蘆里賣什麼藥,就聽賀爭道:
“老沈啊,你也別難過,蔣總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但腦子真的有問題,好好的人非跑去姚家當狗,為了攀高枝尊嚴都不要,這種男人本性就是忘恩負義的渣渣,不要也罷,別難過。”
大概是他說話的時候,身子是朝聞阮這邊側著的,以至于聞阮有種錯覺,他這話像是說給她聽的。
像是在跟她說:蔣青延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別難過。
沈逸帆納悶,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他難過什麼啊?他有什麼難過的啊?
后來扭頭看見聞阮,突然就明白了。
哦,這是借著他的名義,說給某人聽的。
行,他就是個工具人。
被當面指著鼻子罵,蔣青延倒是沒生氣,姚曼的火氣竄上來,要站起來時也被他拉住。
蔣青延看著賀爭。
“賀總,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你罵也罵了,如果你罵舒服了,可以離開了嗎?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還有事。”
他的語氣很平和,賀爭還想說什麼,聞阮拍了拍他的胳膊。
“賀總,今天謝謝了,你們先走吧。”
蔣青延的意思很明顯,要單獨跟她談,她也想早點離開榮立,不想多待一刻,早點面對,早點結束。
賀爭的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很久,自她清冽濃墨的美眸里,窺探出一點她的想法。
交疊的長腿放下,他起身,“行,蔣總都攆幾次了,再不走就是不識抬舉了。”
拉開椅子,他似突然想起什麼,視線掃過對面的蔣青延和姚曼。
“別忘了讓你們姚董親自給我道歉,不道歉,我就在榮立門口掛一橫幅,就寫——”
“姚天禹坑害功臣,姚曼人面獸心,蔣青延狼心狗肺,全是垃圾。”
姚曼:“……”
啊啊啊!父親為什麼沒在賀爭小的時候掐死他!
賀爭帶著沈逸帆和錢偉離開,會議室就只剩下聞阮,蔣青延,姚曼和趙興輝。
蔣青延讓趙興輝先出去,“你去我辦公室,在那等著。”
趙興輝離開前,朝聞阮投去一個復雜又愧疚的目光,終是什麼都沒說。
門關上,會議室只剩下聞阮,蔣青延和姚曼。
聞阮以為,她已經清白了,他們至少會公平些。
沒有。
沒有公平,甚至很無恥。
關于錢偉說,是姚曼設計了整件事,蔣青延這樣跟她說:
“姚曼想把你趕出榮立,用了極端的方法,是錯了,但這事也怪你自己,當初你為了保趙興輝讓她沒面子,她金尊玉貴長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報復一下,可以理解。”
關于這件事的處置結果,他說:“你錯一次,她錯一次,這事就算翻篇了。”
翻篇?
聞阮差點氣笑了,搞出這麼大動作,輕而易舉就翻篇,如果她不同意......
她不同意又能怎麼辦?
出門,告訴所有人她的無辜和委屈?
呵,歇歇吧,她一個被榮立拋棄的小員工,沒背景沒后臺,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為了她,得罪榮立集團的大小姐。
她說破喉嚨,也只是自取其辱。
倒是可以大鬧一場,反正她打算換個城市發展,但鬧過之后呢?
姚家在海城根基深權勢大,她的親人和朋友都在這,如果因為她的任性,影響到母親的工作和章桐桐潘瑞的生活,她就罪大惡極了。
蔣青延此刻看她的眼神,傳遞的就是這意思。
可以鬧,但后果自負。
聞阮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捏扁杯子,抬手扔進角落的垃圾桶,啪的一聲,準確無誤。
她看向蔣青延,“然后呢?你有話就一次性說完。”
蔣青延的視線自那垃圾桶收回,他把進來后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往前推,文件滑到聞阮跟前。
《解除勞動合同協議書》
“小姚總打算把凌一科技和焰火工作室整合,聞阮,你是投資總監,應該知道,這個提議比只投朝策價值更高。”
蔣青延看著她蒼白緊繃的臉色,頓了下,垂下眸,嗓音冷漠嚴肅。
“無論什麼原因,你叫停朝策就是錯了,你給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姚董的意思是,你已經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公司該賠償你的,一分不會少,你的工資獎金以及佰傛的分成都會在這周到賬,具體的都寫在合同里,你看看,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