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聞阮,是因為朝策是章桐桐老公的,聞阮肯定不同意犧牲朝策。
姚曼想做項目,想負責凌一科技,她想要,他得成全她,而且這事是姚天禹定的,誰反對也沒用。
蔣青延只知道這些。
姚天禹和姚曼用朝策給聞阮挖了這麼大坑,他不知道,完全不知情。
下午會議室發生的事,他一個小時前才知道。
當時他還在飯局上,榮立資本好幾個副總的電話打到他手機上,問他知不知道聞阮把朝策賣給銘合的事。
整個過程聽完,他心里明白,聞阮是被冤枉的。
他們認識快十年,聞阮是什麼人他很清楚,她不可能做這種事,也許她辭職后,會找賀爭幫忙救朝策,但絕不會收錢。
也不會找錢偉,她會光明正大的找賀爭談,她根本不屑用那種卑劣的手段。
他知道她委屈,可他不能幫她澄清。
當時整件事聽完,他第一反應是給姚曼打電話,讓她停止這場鬧劇,電話還沒打,姚威就把他叫了出去。
榮立會議室的事也傳到了姚威耳朵里,他已經給姚曼姐弟通過電話,知道了整件事的緣由和真相。
姚威拍著他的肩膀,跟他說了很多話。
“青延啊,曼曼說她喜歡你,但那會兒你跟聞阮談戀愛,她嫉妒了,不理智的情況下用了最偏激的方法。”
“唉,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做事一直由著性子來,我也很生氣,我把她訓了一頓,該罵的都罵了。”
“你們三個人的事,包括那封情書,曼曼都告訴我了,你對曼曼的真心,我很感動也很欣慰,我其實一直看好你,可惜曼曼之前眼光不好,看上她那不成器的前夫。”
“現在好了,她離婚了,你們郎有情妾有意,是個好姻緣,不過說句良心話,你確實對不起聞阮。”
“但怎麼辦呢,事情已經發生了,鬧到這種程度,就是我出面跟聞阮道歉,怕也是于事無補,聞阮如今應該恨透了你們。”
“她是個人才,我也一直挺喜歡她,雖然很可惜,但榮立不能再留她,明天賀爭要去榮立,那臭小子......哎。”
“等你和曼曼結婚,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瞞你,賀爭確實是我的兒子,但那臭小子天生反骨,一身犟骨頭,我和他媽都管不了啊。”
“他跟天禹水火不容,這次是天禹先惹了他,他肯定要去榮立大鬧一場,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關機,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
“現在太晚了,你明天坐最早的航班回去,他們姐弟兩都容易沖動,你去處理我才放心。”
酒店里,蔣青延靠在沙發上坐了很久,腦袋有醉酒后的鈍痛感,他眉頭緊皺著,盯著聞阮發來的消息,掌心被手機硌的痛。
——你已經選擇了你的白月光,就堅定的當她的舔狗吧。
——我現在很惡心你。
外面下了雨,噼里啪啦的雨聲加重蔣青延的煩躁,驀地,他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姚威跟他說完那些話,臨走時,又警告了他一句。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后悔,明天你好好跟聞阮談談,我就一個要求……青延,別心軟。”
......
海城,銘合資本。
賀爭到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一點,整個公司只有沈逸帆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賀爭脫了外套,擼起袖子,“人呢?”
沈逸帆看一眼于揚,指了指后面的休息室,于揚轉身走向休息室,再出來時,手里拽著一個人。
正是錢偉。
于揚把他往前一推,錢偉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臉上的憋屈還未消。
下午沈總讓他來辦公室,他剛進門就被人打暈了,速度太快,他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是誰。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類似休息室的地上,手腳都被綁了。
房間的隔音效果是真好,聽不見外面的動靜,他嗓子喊破了也沒人進來。
手機被拿走了,不知道被關了多久,剛剛才有人進來給他松綁。
是賀總的助理于揚。
他問了幾個問題,于揚根本不搭理他,懷著滿腹的憋屈和疑慮,他出來還沒看清人,一道黑影突然壓過來。
肚子被狠狠踢了下。
他哀嚎一聲摔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抬頭看到揮拳的人是賀爭,更懵逼了。
“賀......賀總?”
酷刑還沒結束,他衣領又被人拽住,臉上又挨了重重一拳,拳風擦到耳朵,耳邊嗡嗡響。
“誰讓你動她的?”
賀爭狹長的眸陰鶩沉黑,冷峻的面容透著蝕骨的寒意,低沉的嗓音戾氣橫生。
“誰準你動她的?你他媽活膩了是不是!想死是吧,老子今天成全你!”
錢偉耳鳴了,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想開口求救,賀爭根本不給他機會,發了狠,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
于揚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想勸又不敢勸,他湊到沈逸帆跟前,壓著聲音問:
“沈總,要攔著點嗎?”
沈逸帆把最后一點工作搞完,保存,關電腦,“等會兒,讓他先泄泄火。”
直到眼看著錢偉快不行了,沈逸帆才喊著于揚去攔人,兩人一左一右抱住了賀爭的胳膊。
于揚先勸,“賀總,再打就打死了。”
賀爭像是沒聽見,拳頭還在揮,直到沈逸帆開口,“你把他打死了,明天聞阮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