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總說,以小姚總的性子,如果榮立簽不了朝策,他只會封殺朝策,整個海城,只有賀爭不怕小姚總,不怕榮立。”
“我跟銘合的投資總監錢偉是校友,聞總讓我給錢偉打電話,說可以把朝策讓給銘合,但不能白給,開價十萬。”
啪!
投資一部的總監林悅,突然把手中的筆重重摔在桌上,厲眸掃向趙興輝。
“如果視頻是真的,聞阮叫停簽約我信,畢竟榮立坑的是她閨蜜老公,是我我也叫停,但你說,她為了十萬勾搭銘合,簡直是胡說八道!”
“旁的不說,就說佰傛過會她就能拿好幾個十萬,她眼窩子沒那麼淺,何況她就不是這樣的人,我看是你有問題,你拿了十萬誣陷她還差不多!”
誰也沒想到林悅會幫聞阮說話,畢竟兩人是競爭對手,一直針鋒相對。
趙興輝說他有證據。
公司監控顯示,昨天早上,聞阮八點半進辦公室,八分鐘后,趙興輝進了她的辦公室。
八點五十,聞阮離開辦公室,去了蔣青延的辦公室。
這期間,趙興輝跟錢偉通過電話,手機有通話記錄,時長五分鐘四十秒,通電話的時候,聞阮是在辦公室的。
說明趙興輝是當著她的面,給錢偉打的電話。
各種審判的目光望過來,聞阮直接忽視,她回憶了下昨天。
趙興輝什麼時候給錢偉打電話的?
她完全沒印象。
怎麼做到悄無聲息打了個電話先不說,關鍵是,他這盤棋把錢偉帶上,不怕她跟錢偉對峙,戳破他的謊言?
搞這麼大的陣仗討伐她,姚曼姐弟又如此有恃無恐,顯然他們是不怕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錢偉是幫兇。
念頭剛起,趙興輝又拿出新證據,是他和錢偉的聊天記錄。
錢偉:【聞總說,只要告訴董超你們投了凌一科技,董超一定會跟我們簽,果然沒騙我,我趁機把估值壓了百分之十,謝了。】
趙興輝:【你們談成了?】
錢偉:【成了,這周就能簽,聞總的那十萬得等一下,賀總不在國內,賀總說他回來簽。】
監控視頻到通話記錄,再到聊天記錄,一通‘證據’甩出來,假的都成了真的。
更何況,眾所周知,趙興輝是聞阮的心腹。
至于為什麼舉報自己的上司——
趙興輝說,“聞總準備辭職,我之前得罪過大小姐,我想讓聞總帶我一起走,但聞總說帶著我不好跳槽,我一生氣,就去找小姚總了。”
他這話一落,投影儀上又放出一封辭職信。
確實是聞阮寫的那封,還沒來得及發給蔣青延。
這也算一錘子證據,畢竟佰傛過會,投資管理中心副總的位置肯定是她的了,升職在即,誰會傻到這時候辭職呢?
除非是心里有鬼。
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向聞阮,目光里有失望,不解,嘲諷,幸災樂禍,鄙夷……
四周亂糟糟的,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縱然有人覺得哪里不對勁,也不會站出來幫聞阮說話。
畢竟,今天帶頭的兩位審判官,是集團老總的一雙兒女,是榮立的太子爺和嫡公主。
擺明了,這姐弟兩要搞聞阮。
聞阮成了眾矢之的,她被這些目光釘在恥辱柱上,似乎她真是犯下滔天罪責的叛徒。
姚天禹拍拍手,示意眾人安靜,等會議室沒聲了,他看向聞阮。
“聞阮,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眾目睽睽下,聞阮從大衣兜里拿出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鈴聲快斷時那邊才接起。
“聞阮?”
“怎麼不說話?”
“喂?”
手機那頭傳來低啞磁沉的男聲,一開始是帶著氣音的笑,后來遲遲聽不見這邊的動靜,語調提高了些。
這聲音,會議室里有人聽出來了。
賀爭,銘合資本的總裁。
聽出電話那頭的人是誰,眾人紛紛驚訝,姚天禹更是冷了臉,“你給賀爭打電話干嗎?”
打電話干什麼?
當然是幫自己澄清。
這些年,聞阮雖然沒少跟賀爭搶項目,但對于賀爭的人品,她還是相信的,這男人再過分,也會光明正大的搶,不會耍陰招。
剛才錢偉說,【賀總不在國內,賀總說他回來簽。】
說謊。
賀爭也許會在項目上挖坑讓她跳,但絕對不會害她。
也是挺可笑的。
她賣命多年的老東家卸磨殺驢,心腹屬下背刺她,如今她唯一能信任的,竟然是她的死對頭。
聞阮看著姚天禹道:“當然是自證清白,小姚總要定我的罪,不能只聽趙興輝的一面之詞吧,既然牽扯到銘合了,當然得聽聽銘合老板怎麼說。”
…
賀爭這會兒人還在新加坡,跟當地一集團副總約在高爾夫俱樂部打球,手機在助理于揚那。
鈴聲響時,于揚在跟沈逸帆通電話,見是聞阮,他沒打算理會,畢竟賀總現在正跟那副總打球,聊很重要的事。
是沈逸帆聽到了賀爭的手機鈴聲,多嘴問了一句
“誰啊。”
于揚:“榮立資本的聞總監打來的。”
沈逸帆一聽,語調都高了,“聞阮?那你還愣著干嗎?趕緊把手機給賀爭啊,不然你等他削你吧!”
于揚這才慌里慌張的去送手機。
賀爭剛要揮桿,聽說是聞阮的電話,直接把手里的桿扔給于揚,轉頭跟那副總打個招呼,便拿著手機朝人群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