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延毀了她的愛情,還要斷送她的友情。
胸口積壓太多情緒,聞阮差點沒忍住,眼淚落下前,她快速轉身。
母親說,在不愛你的人面前,眼淚是最不值錢的,因為沒人會心疼,也不要歇斯底里的去發泄,那只會讓自己更狼狽,因為無人愛你。
他們只會欣賞你的狼狽。
聞阮硬是把眼淚憋回去,她深呼了口氣,微微調整情緒后,又轉身看向蔣青延。
“我才是朝策的負責人,根據公司制度,我有隨時叫停項目的權利,我說不簽就是不簽。”
“蔣總如果真有能耐,就自己去找董超簽,以董超和楊勝的惡劣關系……蔣總猜一下,如果董超知道你們還簽了凌一科技,他還會簽嗎?”
蔣青延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沉聲道:“你威脅我?”
聞阮眉眼清冽,“蔣總覺得是威脅,那就是威脅吧。”
“我跟蔣總不一樣,蔣總是背信棄義的舔狗,我是有良心的人,毀人夢想,踩著別人上位的事我做不來。”
她明目張膽的的罵人,蔣青延臉上沒什麼表情,姚曼先忍不住了。
“聞阮,你罵誰是狗呢!”
聞阮看都沒看她,把撕碎的協議全扔蔣青延臉上,轉身欲走,又想起一事,腳步頓住。
“對了,蔣總剛才提醒我了,確實,我馬上辭職了,突然想起來我今年的年假還沒休呢,不休浪費了。”
她看向蔣青延,笑容淡漠。
“我休一周的年假,假條稍后會發到蔣總的郵箱,另外,拜蔣總所賜,我待會得去焰火工作室負荊請罪,九點的會我就不去了。”
她只是通知,說完不等他反應,轉身就走。
身后,姚曼還計較她剛才那句舔狗,嚷嚷著讓她等一下,蔣青延攔住了她,聲音溫柔的安撫。
“她脾氣就那樣,沒必要生氣,你早上不是沒吃飯嗎?給你帶了早餐。”
姚曼看到桌上的早餐袋子,聲音歡快,“啊,陳記的包子!你是特意去東街買的嗎?”
“嗯。”
“聽說開車要半小時呢,還得排很久的隊,辛苦了。”
“你喜歡吃,不辛苦。”
“......”
門關上,徹底隔絕了里面的郎情妾意。
聞阮回到辦公室,趙興輝還沒走,見她進來,忙從凳子上站起來。
“董超那邊已經通知過了,他一直追問原因,我說等您忙完會給他回電話。”
聞阮給董超打電話,打了兩個都一直在通話中,她又給潘瑞打。
那邊幾乎是秒接。
“聞阮?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剛才董超說,今天協議不簽了,為什麼啊?”
聞阮:“你們回海城了嗎?”
潘瑞:“回了,昨天晚上到的,我媽已經轉到了淞立醫院,昨晚有點發燒,果果也受涼了,我和桐桐忙到半夜,也忘了跟你說。”
昨天雨下的太大,路況不好,晚上七點才到,母親和女兒都病著。
他幾乎一夜沒睡,剛回家想補個覺,董超又來電話,說簽約被叫停了,事情全趕在一起,他頭都要炸了。
“聞阮,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不簽了呢?”
董超在電話里氣急敗壞的抱怨聞阮,說她耍著人玩。
但潘瑞認識聞阮很多年,大學他跟章桐桐談戀愛的時候就認識聞阮,他覺得聞阮不會坑他。
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聞阮問他在哪。
“我剛到家。”
“桐桐在家嗎?”
“在呢。”
“行,那你在家等著吧,我現在去找你,見面聊。”
掛了電話,聞阮打開身后的文件柜,從里面拿出幾個文件盒放在辦公桌上,推給趙興輝。
“這些資料你幫我梳理一下,可以把你感興趣的項目先挑出來,你自己留著,其他的也規整好。”
趙興輝翻了幾下,很快察覺出不對勁,這些全是聞阮經手的項目,是她這些年在榮立資本的全部心血。
她現在要把這些都給他。
“聞總,你這是……”
聞阮從衣架上拿了外套穿上,拿著包和車鑰匙往外走,“我休一周的年假,你手里的東西你盡快搞,周末前給我。”
見他欲言又止,聞阮停了下,拍拍他的肩膀。
“把微信里的視頻刪了,誰也別說,這事跟你沒關系,下午我也不來公司,有事打電話。”
趙興輝目送她出門,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他低頭,慢慢握緊了手里的文件。
......
章桐桐和潘瑞是去年買的房,靠近郊區,聞阮開車上高架,到時十一點。
章桐桐接過她手里的兩箱車厘子,瞪她,“來就來,你怎麼還買東西啊。”
聞阮換拖鞋,“又不是給你買的,給果果買的。”
潘瑞一夜沒睡,正躺在沙發上歇一會,聽見聞阮的聲音,就從沙發上起來了,招呼她坐。
聞阮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先關心了下老太太。
潘瑞嘆口氣,“拖太久了,情況不太好。”
聞阮:“需要我再給我媽打個電話嗎?”
潘瑞忙搖頭,“不用,昨天晚上阿姨去看過了,說會盡快安排手術,也就這周,聞阮,這次真謝謝你了。”
聊完這事,聞阮直奔主題。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榮立要簽凌一科技,姚天禹現在的女朋友,是凌一科技創始人楊勝的女兒,他要把你們的核心技術打包送給凌一,所以我叫停了簽約。”
潘瑞聽說過姚天禹。
榮立集團的太子爺,緋聞比明星還多的海王,沒想到他跟楊勝的女兒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