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穩定后,他開始享受生活,也不知是不是她當年愚蠢的行為刺激了他,讓他養成了風流邪妄的浪蕩性子。
她對賀爭的私事關注不多,偶爾飯局上會聽人說一嘴。
說他喜新厭舊,游戲人間,交往的女朋友不少,一個月一換,海城投資界出了名的渣男。
高質量渣男。
聞阮之前對這些不予評價。
但就她親眼所見,這男人昨晚才帶小姑娘看電影,今天就否認是女朋友,確實......
挺渣?
賀爭盯著聞阮清凌凌的小鹿眼,懷疑她在心里鄙夷他是渣男,氣笑了。
“聞阮,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呢?”
聞阮自然不會承認,“沒有啊,我......”
“她叫沈音音,”賀爭打斷她,“沈逸帆的堂妹,還上大學呢,我可不談這麼小的女朋友。”
沈逸帆?
聞阮認識。
她,賀爭,沈逸帆,三人是高中同學。
高中三年,賀爭跟沈逸帆的關系最好,兩人后來又在一個大學,同專業,同宿舍。
大學畢業,沈逸帆又跟著賀爭創業,現在是銘合資本的二把手,兩人是鐵打的兄弟。
正想著,賀爭已經說起昨晚那場電影。
“電影里那女鬼,是沈音音演的,沈逸帆買了一整排的位子,說好了大家都去,結果都有事沒來。”
他是被坑了。
沈逸帆那混蛋扛不住堂妹的糾纏,買了票說大家一起給沈音音的電影捧場,結果他到場后,只有沈音音。
為這事,他昨晚還把沈逸帆揍一頓。
那小子還委屈,“我沒辦法啊,那小妮子跑我媽跟前哭,我媽給我的任務,本來想包場的,怕你弄死我,才買了一排。”
電影里的女鬼?
聞阮恍然大悟,原來那姑娘還是個演員呢,難怪一直戴著口罩。
賀爭不動聲色的偏頭看她。
她皮膚瓷白,沒化妝,素顏干凈漂亮,臉上幾乎看不到毛孔,眼睛明顯哭過,還腫著,身體單薄,整個人透著一股羸弱的美。
“跟蔣青延吵架了?”
“嗯,”聞阮這會兒腦子反應慢,跟不上他的思路,下意識嗯一聲,又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為什麼說我們吵架?”
怎麼突然提蔣青延了?
賀爭抬頭看一眼吊瓶,漫不經心道:
“昨天佰傛過會,又是你和蔣青延的三周年紀念,你卻一個人看電影,今天又是一個人來醫院,連衣服也是昨天的,沒換。”
聞阮驚愕,直接懵逼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和蔣青延......”
她和蔣青延在公司沒公開,外人也不知道,賀爭怎麼知道?連他們的三周年都知道?
賀爭:“你們兩周年在我朋友餐廳慶祝,我那天在你們隔壁吃飯,出來瞧見了,沒想到蔣青延那根無趣的死木頭還挺浪漫。”
玫瑰花,紅酒,小提琴,帶著聞阮畫像的蛋糕,挺像回事。
兩周年?
聞阮順著他的話想起去年的紀念日,確實,姚曼沒回來前,蔣青延一直挺浪漫,提前訂餐廳,選禮物,給她最大的驚喜。
姚曼沒回來前,他一直是合格的男朋友。
所以她才被蒙了眼,一直沒發現,原來糖果外面是裹了毒的。
“所以你們吵架了?”
賀爭又回到剛才的話題。
是分手了,聞阮對這事難以啟齒,畢竟被人當了三年工具人,太丟人了。
如果賀爭知道,得笑死她,估計還要說一句:活該,報應,風水輪流轉。
“嗯,吵架了,”聞阮隨口道:“工作上的事,意見不合。”
她多嘴問一句,“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沒辭職前,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回頭蔣青延和姚曼官宣了,她就成笑話了。
“聞阮,你罵我呢。”
賀爭眼睛銳利,“別什麼鍋都往我頭上扣,我像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背后亂嚼舌根的人嗎?”
賀爭能猜到他們為什麼不公開。
辦公室戀情,上司與下屬,能造謠的空間很大。
職場里善妒的狗玩意多,她這麼優秀,樹敵肯定不少,要真跟蔣青延傳出戀情,背后朝她噴唾沫的不能少。
不公開是好事。
突然想起什麼,賀爭伸手拍下額頭。
“沈逸帆也知道,這可不是我嘴快,當時我是跟他一塊吃飯,他也看見了,不過你放心,他跟我一樣靠譜。”
聞阮:“謝謝。”
一年了都沒傳開,這兩個人確實挺靠譜的。
提到蔣青延,聞阮心里還憋著一股無處宣泄的情緒,堵得要窒息,她后悔昨晚的巴掌打少了,應該再扇幾下的。
應該把他打到住院。
這樣,姚曼也不會去華棠灣吃早餐,就不會用她的咖啡杯。
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蔣青延的電話。
他這個時間打過來,聞阮大概能猜到原因,應該是姚曼跟他告了狀,他來談咖啡杯的事。
賀爭掃一眼她的手機屏幕,目光淡了許多,他端著那半碗已經涼掉的粥起身。
“那你自己待著,我去看看沈音音。”
聞阮:“好。”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聞阮才接起電話,果然是為了咖啡杯道歉的。
“跟姚曼沒關系,家里沒有干凈的杯子,是我拿給她用的,抱歉。”
蔣青延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跟她談賠償的問題。
“杯子碎了,不能還你,我記得你說那是收藏款,是老板割愛給你,沒有一模一樣的,賠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