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嚇的,我膽子小。”
“你膽子小?”
賀爭像是聽到什麼笑話,狹長的眸半瞇著,“當年玩我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嗎?”
聞阮:“......”
好漢不提當年勇,就過不去了是不是?
她今晚心情差,沒心思應付他,“賀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打完招呼她直接跑了,賀爭想追,旁邊的女人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
“賀爭哥,她誰啊?”
賀爭抽回胳膊,望著聞阮離開的方向,懶懶的挑著眉。
“她啊,一個沒良心的小騙子。”
聞阮回到華棠灣,已經接近凌晨。
客廳的燈亮著,蔣青延回來了。
她放下車鑰匙,換了拖鞋,轉身往里走,剛走兩步,猛地頓住腳。
沉浮一整晚的心瞬間下墜,徹底跌入深淵。
蔣青延又喝多了,從脖子紅到臉,身子斜靠在沙發上。
姚曼側坐在他旁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人依偎在他胸膛,慢慢吻著他。
蔣青延閉著眼,雙手垂在身側,像是睡著了,任由她的動作,沒什麼反應。
聞阮下車時,不小心踩了兩個水坑,鞋子濕透了,寒從腳底起,整個人冷的幾乎麻了,身子微微顫著,差點站不穩。
她在原地僵了幾秒,走過去,手拽著姚曼的后衣領,用力把人拉起來。
姚曼一離開,蔣青延沒了支撐,身子倒在了沙發上,眉頭皺著,似乎有些難受。
啪!
聞阮揚手朝姚曼打過去。
“啊!”姚曼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痛呼一聲,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著聞阮。
“你敢打我!”
她是榮立集團大小姐,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到哪都是眾星捧月,沒人敢給她氣受。
她今年三十歲,活了三十年。
這是第一次被人打巴掌!
聞阮甩甩因為用力有些發麻的手,“你大半夜跑我家,猥褻我男人,不該打嗎?”
姚曼聲音尖銳,“猥褻?蔣青延愛的是我,我們兩情相悅,我......”
“現在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道德和廉恥問題,”聞阮打斷她,“我就問你,蔣青延是不是當面跟你說過,我是他女朋友?”
姚曼皺著眉頭,是說過,“但馬上就不是了!
聞阮擼起袖子,情緒算平靜,溫溫笑道:
“馬上?所以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還沒分手,你還沒上位,就敢跑家里來惡心我,打你怎麼了?”
她指著還沒醒酒的蔣青延。
“你趁我男朋友醉酒,上門猥褻,我可以報警抓你。”
姚曼捂著臉,恨恨的看著她,“你有什麼可囂張的?”
第一次被扇巴掌,臉上陣痛,她咬牙,陰狠的眸子有一種豁出去,不管不顧的勁。
“聞阮,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在你和蔣青延的感情里,我是破壞你們感情的后來者?”
聞阮覺得這問題莫名其妙,“你對自己的定位,認識的很準確。”
姚曼冷笑,“聞阮,你才是第三者!”
聞阮覺得被冒犯了,用一種‘你腦子有病就去治’的目光看她。
姚曼說:“蔣青延沒跟你提過我和他的過去吧,其實我們從小就認識。”
聞阮準備拿掃帚趕人了,聞言一頓。
從小就認識?
沒人跟她說過,她還真不知道。
姚曼沒說謊,她確實從小就認識蔣青延。
蔣青延的母親是家里給她請的舞蹈老師,從小學一直教到她高中,后來她出國才斷了。
她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賦,但學習成績不行,蔣青延成績非常好,霸榜年級第一沒下來過,爺爺聽說后,就經常讓蔣老師把他帶過去,幫她輔導。
從初中幫她補習到高中,她成績其實有上升,但高考還是考砸了。
因為她早戀了。
跟隔壁班一個吊車尾的富二代學混子,那混子不愛學習,高考前一天帶她出去玩,晚上騙她去開房。
第二天她睡過了,中午才醒,缺考。
家里怕她再跟那混子糾纏,堅決把她送出國,她跟家里賭氣,好些年沒回來。
姚曼自然不會蠢到把這段不堪的初戀故事告訴聞阮。
她要跟聞阮說的,是更殘忍的事,足以剜她的心。
“蔣青延愛的一直是我。”
姚曼今天穿咖色羊絨大衣,一身高調名牌,耳環上的鉆泛著盈光,妝容張揚艷麗。
她走到沙發旁,彎身拿起包,從包里拿出一封信,再轉身走到聞阮跟前,打開,塞到她手里。
“這是當年,我出國的前一天,蔣青延寫給我的情書。”
她當年并不喜歡蔣青延。
因為那時候的蔣青延,就是一個只會學習的書呆子,話少,不風趣,不幽默,不像那學混子總用甜言蜜語哄她,帶她飆車帶她喝酒打架,帶她滿世界尋刺激。
而且她不喜歡學習,蔣青延家教的身份就很惹她煩,他那時候,全在她雷點上。
所以出國前一天收到情書,她嘲諷了他,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看內容就直接把情書扔了。
直到上周末,她才知道情書里寫了什麼。
那天,她知道蔣青延和聞阮要去看電影,一時想不到合適的理由破壞,就去找蔣老師。
蔣老師一直很喜歡她,她打算讓蔣老師掐著點把蔣青延騙回家。
結果,無意中發現了這封情書。
蔣老師說,當年她走后,蔣青延把情書撿回去了。
蔣老師說:“曼曼,阿延其實從來沒忘記過你,他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