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姐笑著去拉王強的手。
「你走太慢了,姐拉你一把。」
手中傳來毛茸茸的異樣觸感,王強低頭一看,只見白姐的手掌寬大粗糙,上頭布滿了棕色的毛發。
「我草!」
王強尖叫一聲,跳了起來,陳貞也受不了了,從包里取出桃木劍,大喊一聲:
「你這變態妖怪,我跟你拼了!」
桃木劍朝白姐一刺,卻刺了個空,她已經飛身跳到旁邊一棵樹上,一邊拍著手掌,一邊仰頭大笑。
她的笑聲越來越夸張,面部越來越猙獰,漸漸地,她臉上有棕色的毛發長出,兩個尖牙也冒了出來。一會工夫,原本的白姐就消失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像大猩猩的棕色怪物。
怪物長毛人臉,上身跟狒狒差不多,但是詭異的是,腰部下來只長了一條腿,正單腿站在樹干上。
所有人都傻了,呆呆地看著白姐,一動不動。
好一會,彈幕才反應過來。
「除了一句我草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這節目組比我想的牛逼多了,會員買得值啊!」
「特效師加雞腿,全員演技滿分。」
攝影大哥嚇得都快哆嗦了,把攝像機一扔就往后跑,山魈追上去,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然后把臉對準鏡頭。
「桀桀桀——好玩——桀桀桀——」
山魈齜著牙齒把臉懟到鏡頭上,下一秒,鏡頭碎裂,屏幕全黑了。
16
「我草,這也太逼真了,我連它臉上的毛都能看見,這不像假的啊!」
「剛剛它的呼吸噴到鏡頭,屏幕糊了一片,這特效能做成這樣?」
「草,我開始有點信了,快去看看林新他們那組。」
彈幕爆炸,鏡頭前,節目組也沸騰了。
導演生氣地拍著桌子大罵,問到底是誰惡意剪輯弄這些東西的。
沒有任何人承認,反倒是哀牢山當地的向導,驚恐地指著屏幕尖叫:
「山魈,這是山魈啊!我爺爺說過,這就是山魈!」
「導演,王強他們那組人全都聯系不上了,定位也消失了。」
工作人員驚慌失措地指向另一個電子屏幕。
哀牢山地方大,容易迷路,為了大家安全,所有人都隨身攜帶定位設備,在地圖上會顯示成小紅點,而此刻,代表王強這隊的那幾個紅點已經全數消失。
導演吞了吞口水,感覺一腦袋漿糊。
從另一個白姐出現起,他就感覺不對勁了,跟觀眾不同的是,他知道節目是現場直播的,根本不存在錄屏,也不可能剪輯,他們看見的畫面都是實況。
他沒反應過來,只以為兩邊串了信號,還在找工作人員調整,沒想到,白姐就變身了。
「節目暫停,先聯系林新他們下來,組織人手把白姐他們找到再說。」
副導演用對講機跟我們這隊的攝像大哥聯系。
「啥,啥意思,人不見了,又一個白姐?陳導你別急,慢慢說,我咋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我連忙搶過對講機,聽副導演說完,臉色大變。
尼瑪,這山魈還能變形,壞菜了。
《崆峒經》記載,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
妖、精、鬼、怪、邪、魔是六類東西,山魈本身屬于山怪,是山中一團陰風邪氣所生。但是時間久了,它能變形,還會戲弄人,就不是普通的山怪,而是要接近精怪了。
以我現在的水平,對上精怪,勝算不超過四成。
17
「從現在起,不能再有任何人上山,我會去把王強他們找回來。我沒開玩笑,再多的人上來,只會弄出更多人命,這個責任你擔不起!」
我拿著對講機一頓疾言厲色,把副導演都兇傻了。
放下對講機,我又滿臉嚴肅地看著林新他們。
「我現在沒空顧得上你們了,你們沿這個方向立刻下山,碰見誰都不要搭理,馬上就走。」
我從包里拿出紅繩,吊了枚銅錢,綁在林新幾人手上,一人一串。
彈幕:
「開始了開始了,大家退開,喬大師開始表演了。」
「本來前面快信了,現在,呵呵,我繼續聽你們編。」
林新和白姐顯然也是一樣的意思,幾個人都滿臉譏諷地看著我,白姐冷笑一聲:
「合著讓你一個人表演了唄,我們參加這個節目都是給你做陪襯的。你拿的到底啥劇本啊,天才風水師拯救節目組?真夠可以的,給你寫劇本的人想象力夠豐富啊!」
彈幕:「白姐,我的互聯網嘴替。」
「姐是真敢說,完全不怕得罪背后金主。」
勸了幾次都是這個吊樣,我火了,正所謂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幾人上趕著找死,可不關我啥事。
「行行行,都跟著,都跟著,鏡頭分你們,別拍我!」
我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從包里又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銅鈴鐺。
這是清銀鈴,鈴舌用特殊材料制成,重量較大,尋常的風不能吹動,只有陰風才能吹響。
我舉著鈴鐺,繞幾個人站的方向走了一圈,走到東北角時,鈴聲震動,果真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脆響。
「走這邊。」
白姐:「哼,裝神弄鬼!」
山魈由陰氣所化,它如今把王強他們帶走,必然是回了老巢。
陰氣比普通的空氣沉,其他地方的空氣朝陰氣流動,就會形成陰風,通過清銀鈴,可以準確找到山上陰氣最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