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除了干些家里的活，就是找楚恬恬玩。

楚恬恬生了個大胖兒子。

我去的時候她面容有些憔悴。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不是宋溫辭他不太行？」

「他不行？」楚恬恬瞬間炸毛了，「他要是不行就沒有行的人了。」

「咳，其實我也不太想知道他行不行。」

「我只想知道你咋了，怎麼有些憔悴？」

她將懷里的小胖敦放我懷里。

小胖敦被養得白白胖胖，可見楚恬恬他們沒少費心。

「是誰啊，真可愛，姨姨親親好不好？」

「可愛？」楚恬恬沒好氣道，「白天看著可愛，晚上就是個小惡魔。」

「到晚上就哭，氣死我了。」

我看了眼懷里不知人事的小胖敦：

「要不換換環境，去我家試試？」

「走走走。」

33

家門口，樹南正在和一個女生拉扯。

女生先是揉了揉樹南的頭發。

還想摸樹南臉頰的時候被他躲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楚恬恬就沖上去了。

她一把將樹南拉開，對著那個女人激情輸出：

「你誰啊？」

「你怎麼對已婚婦男動手動腳的？」

「你不知道他結婚了嗎？」

「他老婆比你好看一萬倍。」

大小姐這英勇的輸出把我都看蒙了。

優雅嬌軟的大小姐第一次如此失態就是為了我。

我掩住內心的感動，向前走去。

樹南一看到我就慌了：

「若若，你相信我，我和她沒什麼。」

「她是……」

34

樹南話還沒說完，女人接過他的話頭：

「你好，我是他爹認可的未婚妻。」

他爹……認可？

我將大胖小子還給楚恬恬。

上前挽住樹南的胳膊，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女人氣急敗壞地指著我： 「你、你不要臉。

」

「我不要臉？」

「我親我自己老公怎麼不要臉了？」

「我可不像某些人，對著別人的老公動手動腳。」

「他爹認可你去找他爹呀，反正我們夫妻都不認可。」

「對，我媳婦說得對，我們不認可，你趕緊回去吧。」

女人被我倆氣得直哆嗦。

留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就落荒而逃了。

35

「說吧，怎麼回事？」回家我就變了臉色。

雖然我相信樹南，可是想到他被別的女人惦記，還是有點惡心。

樹南挨挨蹭蹭，擠到我身邊：

「若若～」ЎƵ

我拍掉他不老實的手：「你嚴肅點，這次撒嬌也沒用，快說。」

「好嘛，我這就說。」

「她是，」樹南表情凝重起來，「她是我大哥的未婚妻。」

「他很愛我大哥。」

「大哥是在任務中犧牲的。」

「大哥死后她受不了，整日把自己關在家里。」

「突然有一天，她好像將我當成了大哥的替身。」

「我爹怕我像我哥一樣在戰場上犧牲，就想我和她結婚。」

「她爹在公職部門有些人脈，這樣我可以退下來慢慢養老。」

「我不喜歡，也是為了躲避她，就報名下鄉了。」

他從背后擁住我，沉重的腦袋在我肩頭蹭了蹭：

「若若，我們沒什麼。」

是喜歡的吧，他總能輕易讓我心軟。

36

我反身抱住大狗狗的頭，聲音開始慢慢柔和：

「那你這段時間干什麼去了？」

天天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

剛問完，他一下站直身體，锃亮的狗狗眼看得我一愣。

他拉著我的手從兜里掏掏掏。

然后掏出了一只上海牌手表。

我心里一喜，隨即反應過來：「你哪來的錢買手表？」

「你存私房錢了？」

他鬼鬼祟祟地湊到我耳邊：

「我去黑市了。」

「什麼？你……」

我壓低聲音，「你膽挺肥，去那種地方。」

「若若，你別擔心，我和宋溫辭相互打配合，不會被抓到的。」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

今年就是 1977 年了。

黎明前總是黑暗的。

我害怕在黎明的前夕出了事，勒令他停了這項業務，陪我在家里學習。

37

結果，這一勒令我就出事了。

我懷孕了。

一直以來，我都有刻意避孕。

這段時間樹南一直在家，難免有疏忽的時候。

這一疏忽就懷孕了。

「別動別動，放著我來。」

他伸手想搶過我手中的臘腸，被我避開了：

「你又不會，糟蹋了可就沒有了。」

「楚恬恬好不容易有點想吃的，我得給她多做點。」

他一聽又委屈了，抱著我的胳膊搖晃：

「那你也不能累著自己和寶寶，我看得心疼。」

「好了，多大的人了，老是撒嬌。」我笑著親了親他，「放心吧，我有分寸。」

「要是累了，我就不做了，我們還要等等才能回去，我就給她多做一點。」

38

宋溫辭幾天前被上級召回，恢復原職。

楚恬恬是要跟著他一起回去的。

他們實在太速度 了，小胖敦才幾個月，楚恬恬又懷了。

這次懷孕害口特別嚴重，就想吃我做的臘腸。

當我把一箱臘腸遞給她的時候，大小姐激動得落淚：

「林若，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走。」

她一不想走，宋溫辭的臉黑了。

宋溫辭看似清冷，對上楚恬恬就沒了脾氣。

時不時地黑臉，皺眉，盯住楚恬恬三件套。

我余光看了宋溫辭一眼，點點頭：

「好啊，你留下來陪我吧，正好我們一起養小寶寶。」

眼看楚恬恬竟然真的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

宋溫辭憋不住過來：「恬恬，爹娘都在家里等著了。

」

「他們特意準備了你和寶寶的房間，你要不回去他們該傷心了。」ýƶ

卑鄙。

他知道楚恬恬最受不了老人傷心。

難怪樹南天天說他悶騷，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