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你個頭啊？」傅川捏了捏太陽穴，毫不示弱地罵回去，「可你現在用的是我老婆的身體，憑什麼去泡別人？你這只拉拉狗，給我閉嘴！」

「你失去的只是你的老婆，但我失去的可是我的愛情啊！」

「……」

看著還在吵架的兩人，我搖開車窗，試圖吹吹風。

真離譜啊。

……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傅川在樓下停車，十七抱著我先回了家。

我伸爪子按響了門鈴。

不到十秒，我媽就把門打開了。

「回來了呀，瑤瑤。」

剛一進門，一臺玩具飛機就迎面撞來。

還好我和十七反應快，側身一避，躲開了撞擊。

玩具飛機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們為什麼躲開啊！」

這時，表弟憤怒地跺了跺腳，氣不打一處來，「我的飛機都摔壞了！都怪你們，臭八婆！死狗！我以后要開真飛機，把你們都撞死！」

說話的同時，他還死死地盯著我們，帶著怨毒，根本不像是一個十歲小孩應該有的眼神。

可怕極了。

十七似乎有些怕他，下意識地往后面退了幾步。

「行啊，反正我已經錄好音了。」傅川從后面走了上來，用冰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等會我就拿它去報警，狀告你故意殺人，你等著被抓去坐牢吧。哦，聽說故意殺人罪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聽到這話，他的瞳孔一陣收縮，抓緊了手里的小火車，雖然沒說話，但看向我的眼神更恨了。

「哎呀哎呀，小孩子懂什麼嘛，只是開玩笑的，大人就別計較了嘛……來來來，我買了好多吃的來，來吃點，消消氣嘛。」

小姨姍姍來遲，立刻把表弟護在身后，沖我們擺了擺手，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表弟的「罪名」

摘除了。

「媽。」就在這時，表弟冷不丁地出聲，指著十七懷中的我，說道，「我要那只狗。」

13

小姨立刻將眼神投向我。

「想要自己去買。」傅川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不就是一只狗麼？一只畜生，給你表弟玩會怎麼了，他一個小孩，玩一會就還給你。」小姨繼續說道，「瑤瑤，你小的時候，姨還總給你偷偷給你買好吃的呢，忘了啊？」

她不提還好，一提，我的火就噌地冒了出來。

她小時候是總愛給我買吃的，可她買的，總是些低價的臨期食品，又或是已過了期的。

我媽不知道，過意不去，總是又私下給她塞更多的錢。

長此以往，她口袋里的錢越來越多，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差。

「汪！」

我狠狠地沖她吼了一聲。

小姨嚇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心口，陰陽怪氣：「哎喲，也就你們老把這只畜生當寶貝哦，居然還敢對著人吼？我跟你們講啊，這養狗得馴，不能寵的嘞，都爬人頭上去了啦！這要是我的狗啊，我高低得打斷它兩條腿！」

十七的身體顫得更厲害了。

在吳莉面前還一副拽了八叉的樣子，可到小姨面前，卻是一語不發。

我不由地起疑。

「媽媽……」十七抱緊了我，低聲嗚咽了幾句，「我害怕……」

我的心揪著疼了幾下。

「媽，我就要那只狗！」表弟不依不饒地出聲，見傅川不讓，他更是生氣地把小火車砸到了地上，開始撒潑，「就一只小畜生，憑什麼不讓我玩啊？媽，你不是說我是你們劉家的獨子，想要什麼都可以嗎？怎麼現在我想要只畜生都這麼難啊？我又不會玩死它！」

小姨一邊安撫著表弟的情緒，一邊意有所指道，「哎喲，那人家不給，媽媽也沒有辦法的呀。

他們有錢人家，養個狗跟養兒子一樣，那我們哪里比得過嘛！回頭媽媽到老家給你抓幾只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好伐？」

表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閉著嘴也不出聲，只是盯著我看。

我被盯得心里發毛，忍不住地往十七的懷里縮了縮。

十七伸手順了順我的毛，「媽媽別怕，十七會保護你的。」

14

由于飯菜還在做，我們只好先在廳里稍作休息。

正如小姨所說，桌上擺滿了她帶來的「好東西」。

我隨手抓了幾包零食看。

正如我想的一樣，不是月底到期，就是下月末到期，甚至還有些是這幾天就過期了的。

買的水果也是，酸的酸，壞的壞，連十七都不忍下口。

小姨自然是看出來了，也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唉，你們養尊處優慣了撒，不知道我們這些還在底層掙扎的人，這已經是我們能買的最好的啦，你們嫌棄我也能理解的。」

我翻了個白眼。

可別裝了吧？

表弟剛砸我的那臺直升機還價值五位數呢。

可惜我媽這人耳根子軟，聽到這話，惻隱心又動，咔咔地拿起手機就給她轉了筆錢。

「妹啊，錢不多，你收著，給小杰多買點好吃的。」

小姨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間一閃即逝過幾絲嫌棄。

「謝謝啊，我去炒個菜，你們繼續吃啊，別客氣。」

說著，小姨又往廚房里走去。

傅川知道我想說什麼，嘆了口氣，扭頭沖我媽說，「吃力還不討好，媽，這是何必呢？」

媽媽嘆了口氣，「畢竟是唯一的妹妹，我也見不得她不好。再說了，一個人帶孩子，確實不容易啊。

」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見不得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