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語氣輕快，表現出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聽到我這麼說，沈舟有些遲疑：「今天……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所以你忘記了？」我聲音拔高，語氣里帶著不可置信。

我沉默了好幾秒，才委屈道：「你說過的，只要是我的生日，你無論有多忙，都會趕回來陪我過。」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自嘲笑笑：「不過我也知道你最近因為工作的事很累，所以我也是能理解的。」我故意吸了吸鼻子，聲音里帶著若有若無的哭腔。

聽出我語氣里的失望，他咳嗽一聲，輕柔道：「我馬上回來。

「答應過你的事，我永遠也不會忘。」

許念念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沈舟已經拋下她，在回來的路上了。

「齊苒，我后悔了。

「他走的時候，任憑我怎麼卑微挽留，他都無動于衷，可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呀！以前的他滿心滿眼都只有我一個人。」許念念崩潰大哭。

等她哭完，我才拿起手機，近乎絕情地說：「你也說了是以前，現在的他是個合格的商人，他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他愛不愛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足夠輕賤你。」ႸƵ

「是啊！一個永遠見不得光的情人，他能不輕賤嗎？」她說話聲音很輕，輕到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晚，沈舟趕回來陪我過生日，許念念則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別墅里坐到天明。

天光大亮，她給我發來信息，說自己徹底死心了，她想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給我發來一個加密文檔。

看著電腦上的大尺度視頻和不堪入耳的語音，我才明白她什麼都知道，她知道我需要這些東西。

而對于她發來的視頻，已經足夠讓沈舟身敗名裂了。

【齊苒，你真的很好，只是你倒霉碰到了我們這對惡心的狗男女，這是我對你的歉意，希望你能心想事成。

【祝你幸福，再見。】

許念念走了，徹底釋懷后，走得悄無聲息。

聽說臨走前，她還給沈舟留了一封信，也因為這封信，惱羞成怒的沈舟把關于她的東西都銷毀了。

12

許念念一走，沈舟出軌的消息就被曝出來。

因為鋪天蓋地的丑聞，公司投標也跟著失敗，他精神崩潰，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

我什麼也不問，就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對他噓寒問暖，對他關懷備至。

于是漸漸地，沈舟越來越在乎我，越來越離不開我。

所以他一看到孕檢報告單，就死死扣住我的肩，視線落在我平坦的小腹，漆黑的眼眸暈染著比夜色還濃稠的顏色。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問：「小苒，我要當爸爸了，是嗎？」

沈舟眼里的喜悅越來越濃，所以我沒吭聲，只是輕扯嘴角笑了笑。

他以為我承認了，一把抱住我，眼眶含淚，「小苒，謝謝你。

「小苒，能娶到你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你怎麼能這麼好，我真的好愛你。」

我付出了五年都沒得到的真心，沒想到會在這一刻如愿以償。

可沈舟不知道，我已經不稀罕了，他也早就被我放棄了。

聽著他的深情告白，我再無耐心，冷臉推開他，厲聲吼道：「不用謝，因為我已經去醫院把這個孩子打掉了。」

我撫摸著腹部，邊笑眼底邊涌出淚來，「沈舟，你知道嗎？那個孩子只在我肚子里待了兩個月，就被我打掉了。

就在你和許念念在一起，卻騙我說在加班的那個晚上。

「我曾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

這個消息對于沈舟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我，踉蹌著后退。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也不過如此。

我和他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說話。

等他反應過來，徹底崩潰，「齊苒，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你怎麼敢……」

「你的孩子？你配嗎？」我打斷他，滿臉嘲諷，眼里都是對他的厭惡。

被我刺激到，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雙眼里全是憤怒：「你真狠，就為了報復我出軌，你不惜打掉自己的孩子，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女人？」

「所以你對我的愛也不是真的？」他捏住我的下巴，眼神里帶著莫名的希冀。

我捂著嘴，低低笑了：「對啊！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你太臟了，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并不愛你，如果有可能，我情愿這輩子都不要遇到你。我這輩子可以為別人生兒育女，但唯獨你不行。」

「齊苒，你怎麼敢這麼對我，在我徹底愛上你后，你告訴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是要我死嗎？」沈舟的淚水滴落在我的臉上，他哭得全身發抖。

脖頸再次被他狠狠掐著，我艱難發聲：「你想死就死，但最好給我死遠點，不要臟了我的眼，也不要臟了我的孩子的輪回路。」

徹底失去理智的沈舟面目猙獰，眼底赤色一片：「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死吧！一起去找那個孩子，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13

沈舟越來越大力，因為男女力量上的懸殊，我掙扎著弄倒柜臺上的東西。

臺燈落地的那一刻，周瀾帶人沖進來，直接把沈舟壓在地上，死死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