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發瘋的時候，他立刻㞞了。

「你是個壞女人，以后你老了我才不會給你養老！」兒子還叫囂道。

心口一疼，我上前給他一巴掌：「養你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兒子看著我，傻了。

畢竟我之前從來都是近乎討好地對他好。

他嘴巴一張，號啕大哭，對我又哭又罵。

范青看我的眼神更畏懼了。

也是，我低眉順眼忍氣吞聲多年，突然爆發，他可能覺得我腦子抽抽了。

可是我連自己視為珍寶的兒子都不在乎了，在他眼里我就是真瘋了。

10

這八年的婚后生活等同于地獄，我要好好「回報」他們。

對于公婆，他們從前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們。

婆婆炒好了菜，我嘗了一口，放下筷子，將菜倒在地上：「咸了，重新炒。」

婆婆被我氣得捂胸口：「你別得寸進尺。」

我冷笑。

不過是把她的手段還回去，就是得寸進尺了？

地上臟，我丟給公公一個毛巾：「擦干凈，有一點臟的，我們再算賬。」

公公氣得臉抖，我見他們不滿意，甚至隱隱有爆發傾向的時候，立刻開始發瘋。

我大吼大叫，砸東砸西，好好一個家被我砸個稀巴爛。

公婆嚇得只能聽我的。

至于范青，他的私房錢被我拿走，買了金銀珠寶。

不是喜歡，純粹就是惡心他們。

范青看到我手上的金鐲子，氣得眼眶充血，要來揍我。

我當即拽著他到陽臺要同歸于盡，嚇得范青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徐敏，你別嚇我……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

「錢都給我，我都給你！」

好好一個大男人嚇得涕泗橫流，公婆竟然都不敢上前。

我看著他慘兮兮的模樣，笑著拍拍他的臉：「這才對嘛。

」

11

為了活命，范青把自己的存款都找了出來上交給我，我看了一眼，有不少。

看著這些錢，我拿出兩張給了公婆：「這是一星期的買菜錢。」

婆婆咬牙：「你瘋了……這怎麼夠！」

我冷笑：「當然夠！」

從前，范青和公婆把錢把控得十分嚴格，每天只給我三十塊錢，讓我做一日三餐，還要求有魚有肉。

我要是說錢不夠，他們就說我敗家，沒用。

于是我只能拿著三十塊錢到菜市場和人講價。

老板不同意，我就站在那里磨蹭不走，我知道不買到他們要求的菜，回去就會挨罵，只能厚著臉皮在那兒講價。

老板被我磨蹭煩了，便將菜隨手扔在地上：「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了，付完錢趕緊滾！」

我赤紅著臉，在烏泱泱的人群里，仿佛不著寸縷，但我也只能撿起來。

每次撿起來，就踩碎了尊嚴。

總得也讓他們嘗嘗我的窘迫吧。

不然我怎麼解氣。

12

剩下的錢當然是要給自己買東西。

我一輩子沒穿過新衣服，沒結婚前，是我爸媽從親戚那里撿來衣服給我穿。

婚后，范青從沒給我買衣服的錢。

我買了大包小包從商場回來時，在小區樓下遇到了我媽。

我媽一看到我就猛地沖過來，搶過我的袋子看了看就要動手打我：「你個死丫頭，買這麼多衣服干什麼，你哪里配穿這種衣服，我拿走送你弟媳穿。」

「弟媳？」我來了興趣。

「是啊，前段時間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弟弟找了個女朋友，要十五萬彩禮呢！讓你想辦法給你弟拿些。」

哦我想起來了，她的確說過。

我也說過我拿不出來，范青肯定不會給我，但是她完全不聽。

「不過你這死丫頭倒是聰明，知道裝瘋賣傻嚇他們家里人，你放心，就憑你瘋了這點，我能訛他們家十來萬！你再添五萬，你弟弟的彩禮就夠了！」

看著我媽那得意揚揚又吸我血的模樣，我忍不住想要發瘋了。

「看你買了這麼多好衣服的份上，跟我回趟家，見見你弟媳婦。」

我媽仿佛恩賜一般開口。

忍住，忍住。

再忍忍，回到家再說。

論害我最深的，還得是我那親生父母和我那無能的弟弟。

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呢，既然讓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好好玩玩。

13

一進家門，就看到徐晟摟著個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坐在沙發上。

他看著電視，眼睛瞥到我，和土皇帝一樣命令我：「還不快來見見你弟媳。」

那肯定得見啊。

這小姑娘生得十分可愛，見到我還客氣地要站起身和我打招呼，被徐晟拽進懷里。

「她就是我們家保姆，你不用起來。」

聽聽，這就是我那好弟弟說的話。

小姑娘十分不好意思，紅著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多好的小姑娘，怎麼就被徐晟這個人渣糟蹋了。

小姑娘不說話，徐晟以為她不信，立刻開始作威作福：「徐敏，你立刻給我的小寶貝倒杯水，不熱不涼，聽到了沒有！」

我如從前一般，聽話地去接水。

徐晟見我這麼聽話，虛榮心爆棚。

我接水時，聽到他在那里炫耀：「盈盈寶貝你不知道，徐敏就是我爸媽專門給我生的保姆，從小到大，都是我讓她朝東她不敢朝西的。

「小時候我打她她都不敢哭，一哭就要挨我爸媽的混合雙打。

「我記得有一次我故意把燙水從頭開始澆她，燙得她腦袋上好久都沒長頭發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