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沈軒看著我為沈逸畫的畫像,奶聲奶氣地問我:「娘親每天都給爹爹畫像,是因為太想爹爹了嗎?」
我微微笑著,輕柔地吹干畫像的墨跡,就像吹拂著那人的臉龐,「是的,娘很想他。」
「那為什麼娘親不去找爹爹?或者爹爹為什麼不來找娘親?」
我放下畫像,把他抱起來,「爹爹為了保護娘親,所以不能來。娘親為了不給爹爹再添麻煩,所以不能去。」
「好繞啊,軒軒聽不懂。」
我親了親兒子的臉,「軒軒長大就懂了。」
我當時選擇親自對喬柏鴛動手,因為我知道,就算喬柏鴛被定了罪,有喬太傅周旋,沈逸不能把她怎麼樣。
況且小思益不是沈逸的孩子,對沈逸來說,他只是個庶民,他不會為了小思益得罪喬太傅。
可對我來說,小思益是我親手養大的孩子,我對他的感情不亞于沈軒。
在我籌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沈逸怕是要永遠分離了。
他能給我最大的護佑,就是保住我的命。
那封休書看似絕情,其實是保護。
喬太傅不可能放過我。
我在京城待產那些日子,周圍都是沈逸的暗衛,我來江南的路上若沒有沈逸的人暗中保護,怕是早就遭了喬太傅的毒手。
明著不能護,暗中,誰也拿捏不了誰。
喬太傅自己派人刺殺我總不好參沈逸阻止他殺人吧。
若是這護佑放到明面上,沈逸便是理虧了。
沈逸,清兒聰明,清兒什麼都明白。
又過了三年,江南一富商求娶我。
我讓家丁把人趕出去,六歲的小沈軒卻撲進那人懷里喊:「爹爹......」
我回頭,在明麗的晨曦中看見那人的眉眼疏淡,眼含笑意,「清兒,再嫁我一次......」
作者:睡蓮開的那一天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