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過多久,我就發現是我想多了。
易嶼他有喜歡的女生。
4
隔天,我熱情地向易嶼發出了約會邀請:「有部電影口碑好像很不錯,我們去看好不好?」
易嶼態度冷漠:「我不喜歡看電影。」
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喜歡看電影的人?
我嬌羞地說:「那你可以看我。」
易嶼再次被我的厚臉皮震驚了。
「好不好嘛,再過幾天我們都要出門務工了,就沒有這麼多時間見面了。」
易嶼微微一笑:「你確定?」
我心里不禁竊喜,隨叫隨到這個掛屬實開大了。
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裝出無奈的樣子:「見不到你,我就會想你。尤其是睡前、飯后,還有洗澡的時候……」
易嶼在那頭沒說話,隔著手機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無語。
我好像說了句廢話。
「幾點?」他似乎已經接受現實了。
不論如何,這是成年后和易嶼第一次約會,我一定要慎重對待。
是這樣的,我覺得易嶼之所以沒能熱切地愛上我,是因為這幾次每每見我都是睡衣拖鞋+熬夜十年的黑眼圈,沒有看到化完妝后精致美麗的我。
于是下午我穿上了大衣配長靴,抱上一箱車厘子,以一種青春靚麗的姿態出現在地下停車場。
易嶼來得很準時,他羽絨服里穿了一件大紅的毛衣,顯得皮膚特別白。
他本命年,肯定是他媽媽逼他穿的哈哈。
我夸他:「易嶼你穿紅色好好看。」
他不置可否:「你這是?」
「我媽說阿姨最喜歡吃車厘子,你等會兒帶回家去。」這樣阿姨就知道他是和我出去約會了。
我真是太有心機了。
易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從我懷里接過箱子,頓了頓:「你力氣還不小。」
我立馬賣慘:「沒有,我胳膊可疼了。」
易嶼彎腰放入后備廂,似乎笑了一下。
電影院里,距離開場還有十分鐘,我拉著易嶼搗鼓抓娃娃機,背后忽然響起一個驚喜的女聲:「易嶼?」
他轉過頭,我也跟著看過去,是個挺漂亮的女孩。
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男生,抱著一桶爆米花。
小情侶嗎?
我放松下來。
「你也來看狙擊手嗎?」女生笑盈盈地湊過來,略帶遲疑地看向我,「她是……」
我很想回答,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易嶼說:「舒小圓。」
嗐,報名字總比說我是他妹妹強點。
「你好,我叫徐櫻。」她跟我介紹過自己,然后對旁邊的男生說,「是我同學,我們一起看吧。」
誰要和她一起看?
但是易嶼沒有拒絕,我也不好說什麼。
很魔幻地,我們兩對的座位竟然買在了一起。
易嶼坐下來之后,徐櫻對那個男生說:「我和你換換吧。」
這樣她就坐在易嶼的旁邊了。
好氣,早知道我坐右邊了。
腦子脹脹的,可能有點著涼了,再加上心情煩亂,電影放的什麼我根本沒有看進去。
模模糊糊的,我聽見徐櫻歪著頭跟易嶼解釋,男生是她鄰居,以前一個鎮子上的,不是她對象。
不知道易嶼信沒信,反正我沒信。
我抱著他從娃娃機里抓出來的兔子,偷偷瞄他的臉。
發現他嘴角掛著一絲笑,心里一涼。
知道徐櫻沒有男朋友,他這麼開心嗎?
散場的時候,徐櫻提出一起去吃火鍋,還好易嶼沒有答應,我是真的沒有心情了。
回到車上,冷熱交替下,我打了一個噴嚏。
「你感冒了?」易嶼問。
我悶著頭沒說話。
中途他把車停在一家藥店門外,下去給我買了一些感冒藥。
還有一盒熱的燕麥牛奶,他把東西交到我手里:「趁還沒嚴重起來,把藥喝了。」
坦白說,我有點感動。
「我不喜歡喝燕麥牛奶。」
「超市收銀員說,只有這個是熱的。」
哦。
我乖乖喝了。
胃里暖暖的,但是想到易嶼在電影院里的笑容,胸口還是一陣壓抑。
后面易嶼接了個電話,表情和態度很柔和。
我問:「是誰啊?」
「徐櫻說她到家了,問我們到了沒有。」
我沒有說話,但我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了。
很想酸溜溜地說一句,你干脆送她回去算了。
可是我有什麼立場呢?
回家后,我蒙頭睡到半夜,可能受心情影響,雖然吃了藥,感冒還是加重了。
迷迷糊糊中,我點開易嶼的照片。
猶豫要不要刪掉,又舍不得。
就那麼一愣神的工夫,易嶼已經出現了。
而且還是出現在了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