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明天要去舅舅家。」
「那我也去!」
他挑眉望著我。
好吧,我又以什麼身份去呢?
「對了易嶼,你把可樂瓶放到哪里去了?」
易嶼扭頭就走。
3
第二天中午醒來,我抓心撓肝地想找易嶼確認,昨晚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嗎?不會是我做夢吧。
我給他發了微信,他沒回。
我再發,他就回了我兩個字:吃藥。
真的是好冷酷哦。
我非得要得到他不可。
晚飯過后跟我媽在小區里瞎逛,無意間遇到了正在遛狗的易嶼媽,兩個人是牌友,熟稔地嘮起家常,話題很快引到了我身上。
我媽說:「這丫頭小時候可愛跟著你家小嶼了,記得有次我和她爸有事出門,把她送去了你家,那幾天都是小嶼在照顧她,每天給她穿裙子扎小辮,還喂飯。」
「是啊。」阿姨笑瞇瞇地說,「后面我偷偷把圓圓送回去,小嶼氣得躲在房間里不吃晚飯。我打趣說圓圓長大給他當媳婦好不好,當了媳婦她就不用回家了,把他給問臉紅了。」
「唉,兩個小孩以前多要好啊,大了不知怎麼就疏遠了。」
我在一旁聽得很懵。
還有這種事?
我一定要問問易嶼。
回到家,我蹲在馬桶上思索。
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哦?我的愿望有這麼靈驗嗎?
我屏息凝神,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
菩薩啊,把易嶼賜給我做男朋友吧。
好的。
非常蠢。
我手賤地點開了那張偷拍的易嶼的照片,越看越心酸,越看越喜歡。
為什麼稱之為手賤呢?
因為一眨眼的工夫過后,易嶼本人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瞧見馬桶上的我,臉先是一沉,一副要興師問罪的表情。
可沒過兩秒,又紅了。
我倆大眼瞪小眼。
「啊啊!」我尖叫著拉下上衣遮擋。
他蹙眉:「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不信:「閉眼睛!」
他用手擋住眼睛:「別叫了,你爸媽聽見怎麼辦?」
靠,是哦。
果然我媽來敲門:「你在里面瞎吼啥?」
「我打游戲輸了。」
「這麼大的人,天天就知道打游戲……」我媽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提上褲子,又很尷尬地沖了水。
還好我只是小便。
易嶼睜開眼睛,盯得我十分心虛。
「舒小圓。」他叫我名字的時候,我覺得他很想打我,「你搞得什麼鬼?」
我握緊手機,裝傻:「我也不知道啊。」
笑話,如果讓他知道是因為那張照片,他一定會讓我刪掉的。
「你又許愿了?」易嶼恨恨的。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就是……很想見你。」
這句是實話。
易嶼重重地深呼吸了一下。
也是,他理科生的大腦怎麼可能理解這種玄學呢?
「你爸媽要在客廳待多久?」他冷靜下來問。
「一般十點就睡了。」
「那這一個小時里,我們就一直待在衛生間?」易嶼說,「萬一他們要用呢?」
我彎下腰給浴缸注水:「沒事,就說我在泡澡。」
易嶼微笑:「一起泡?」
我大方地說:「好啊。」
他訕訕地閉上嘴,不理我了。
「對了易嶼,你是不是還幫我穿過衣服啊?」
「那時候你才五歲,我也才七歲。」
「原來你都記得啊。」我驚訝。
「我媽回去跟我說了。」
「唉,我那麼小就被你看光了。」我眨眨眼暗示他,「不做你女朋友很難收場。」
他笑笑:「是啊,我們還在一張床上午睡過。」
我害羞:「嗯。」
「那張床被你尿濕了兩次,醒過來哭著讓我幫你換衣服,然后跑去告訴我爸媽,床是我尿的。
」
「……」
完了,怪不得他這麼嫌棄我。
懷著沮喪的心情,我抬起頭:「我去催促我爸媽睡覺,你趁機溜回去。」
他看了看我:「好。」
把爸媽哄回房間,我咳嗽兩聲,易嶼得到指示從洗手間里出來。
他沉沉地看了我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十分鐘后,估計他到家了,我躲在被窩里給他打語音:「那什麼,我們好像被綁定了。」
「?」
「我發現我只要一想見你,你就會出現。」
「無論何時何地?」
「嗯嗯。」
我聽見他在那頭深呼吸,如果不是教養好,我感覺他都要罵臟話了。
他磨著牙:「那怎麼辦?讓你不要想我?」
我很委屈:「這怎麼控制得住嘛。」
易嶼呵呵冷笑了一聲。
唉,這樣下去我們以后想不結婚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