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熄了燈躺到我身邊之后，黑夜里我沉默許久，輕輕地抬起一只手去碰他。

我的手指在他腰間戳了兩下，手腕就被他捉住了，“可是渴了？”

狗男人不解風情。

“我不渴。”被褥里的女聲低低的，頗有些惱怒，張良毅聽出來了我的不對勁，“怎麼了？今天在國公府受了什麼氣？”

“沒有。”我咬著唇，聲如蚊吶，卻帶著一絲顫抖，羞得腳趾都蜷了起來，“是今天母親說，我們該要個孩子了。”

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聽覺卻是出乎尋常的敏銳，我聽見身旁的男人頓了一下，呼吸都重了幾分，他才啞著嗓子問道，“那你想要麼。”

我沒說話，大著膽子伸手去勾他的衣服，雙手卻被身側的男人單手握住，他俯身壓在我身前吻了下來，炙熱霸道的唇舌撬開我的雙唇，口中的空氣被掠奪干凈，我腦子一片空白，他卻是一路向下攻城掠地，從嘴唇到下頜，脖頸，胸前。

一一攻占。

我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時已經被他解開，等待他的，是一餐豐盛而美味的宵夜。

或者說，是正餐。

“阿瑜，別后悔。”

……

這一夜夜色濃郁，屋子里漆黑一片，床上的情景都被夜色掩蓋，只能聽見拔步床上輕微的翻滾聲，男人的粗喘聲，女子低聲求饒的聲音，還有那一夜未停過的生命大和諧的聲音。

到后半夜，女人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沙啞而疲倦，帶著哭意和恐懼，一遍遍求饒，卻是一直到了天亮都沒停下過。

第二日我醒來時，腰都快斷了。

我只想跟母親派來的王嬤嬤說，張良毅，那方面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是我一睜眼都快下午了，守著我醒來的是林嬤嬤，見我醒了，忙扶我起來，又備了水幫我梳洗。我泡在大木桶里，還是累極了，只合著眼讓林嬤嬤幫我擦洗。

林嬤嬤瞧著我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跡，心疼得掉眼淚，嘴里直罵張良毅，說他沒輕沒重的，都二十五六歲的人了，還這麼莽撞，弄得我受了不少罪。

我累的很，也不作聲，聽林嬤嬤罵他，也只抿著嘴笑。

等我擦干了頭發，又迷迷糊糊靠著靠枕打了半個時辰的盹，張良毅就回來了。

林嬤嬤也不怕這個手上有不少人命的小將軍，拿眼睛直瞪他，張良毅心虛的很，也不與林嬤嬤計較，只看見我在美人榻上打盹，一個橫抱給我抱到床上。

我迷迷糊糊間騰空而起直接嚇醒，條件反射直接摟住張良毅的脖子，等我反應過來是他之后氣得拿拳捶他胸口，他也不躲，仍壓在我身上，“睡醒了？”

身下是新換過的被褥，身上是笑意晏晏的狗男人，我清醒了幾分，眼睛還是半睜半閉，沒好氣地說道，“沒有。”

他俯身來親我，嘴唇落在耳垂、下頜和脖頸上，所過之處水意溫熱，我閉著眼推他，“別鬧。”

“我腰疼。”我嘟囔著責怪他，“腿也疼。”

“那我給你揉揉？”

沒等我作聲，他的手就落在了我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按著，雖不是什麼專業的手法，卻也舒服地我閉上了眼睛。

這個手握六尺長槍的男人握起女人的腰來，也是無師自通。

再醒來已經是半夜，我睜開眼睛，人已經在他懷里，外衫鞋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除去了，被褥里溫暖舒適，身邊的男人呼吸綿長，很明顯睡熟了，大手卻仍放在我的腰間，我被他摟在懷里，我

甚至能聽見他平緩有力的心跳。

這是一種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覺。

我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睡姿，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繼續安心睡去。

17

年關將至，我也忙碌了起來，畢竟這是我在張家過得第一個新年，各個方面少不得親力親為，唯恐出了差錯。

先備下給趙家的節禮，畢竟張良毅的姑姑是他唯一的長輩了，只是到了張良毅手下這里我卻犯了難，張良毅卻甩手不管，只在旁邊給我搗亂，“那群兵蛋子送來多少，你回多少就是，反正你爺們的官兒比他們大，你還擔心禮數不周全，能收到嫂子的節禮，他們得來給你磕頭了。”